有人赶紧冲来廊下,敲着窗户告诉齐嬷嬷。 齐嬷嬷却不是一般的冷静,推开罗雷坐起来,对窗外的人说:“刚才夫人说歇觉,我昨儿跟着二夫人等爷,也熬晚了,二夫人也让我歇着,此刻我正穿衣服呢。你问问外面的,老爷将印信放哪里了,我穿好衣服就送出来,你们让她们别吵了,回头把二夫人吵醒了,大家都要挨骂。”说着赶忙穿衣服起来。 哪知道外面齐统领等得不耐烦,一脚踹了院门就朝正房走来,当值的婆子都拦不住,他还说呢:“你们拦我做什么?我婆娘啥样子我没见过?督抚大人等着呢,哪有时间让她慢慢穿好了出来,我直接进去拿了就走。”三步两步从院子里跨过,用力一推房门,一股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午膳时分,孙督抚的正房,孙夫人将所有下人打发出去,只留她身边最亲近的陪嫁王嬷嬷陪她一起吃饭说话。 “你再跟我说一遍,那些话你是怎么听见的,原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我。虽然打了那个贱婢的脸对咱们有好处,但是咱们也不能给人当枪使。”孙夫人喝了一口汤就将碗放下,双眉紧皱。 王嬷嬷放下碗筷恭谨地说:“就是前天上午,奴婢我去大厨房的路上,有两个乐生苗圃的打理园子的婆子在那里一边修剪树墙一边说,早上在二夫人院子外面窗户下修剪花木总是听见男男女女的声音。说是做老爷就是好,日上三竿了,不用出工不用干活儿,还可以躺在家里玩儿女人。老奴就觉着奇怪了,虽然老爷少来咱们这边,但是老爷的习惯咱们都知道的,在公事上很勤勤恳恳的,每日到衙门点卯是不会迟到的,怎么可能去了衙门还在二夫人院儿里白日宣淫。又听那两个仆妇说,老爷体力这么好,一定是有的是银子,吃多了上好的补药。老奴就越发觉得奇怪了。到了大厨房,那里很多各个院子早上过去等着拿饭的婆子,有意无意地提到二夫人早膳晚,就有婆子说二夫人每天都睡回笼觉,而且是老爷一出门儿就关了院儿门睡,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跟着睡,经常过了午时,误了饭点儿,二夫人都是起来赏银子给他们让她们另外去外面买。老奴觉着蹊跷,按理说主子睡,下人还有很多事,怎么都关了院子门跟着一起睡?!这才回来告诉您的。” “这两个仆妇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她们原本不是府里的,只是府里的花草树木现在都包给乐生苗圃的来总包了去打理,她们都是乐生的人。咱们的园子里的事务是过了年才刚刚包给乐生的,都是老实人,没见过世面,没在咱们这种官宦人家做过,以前都是搭理乐生自己的苗圃里。所以说话有点愣头愣脑的,也很粗。不像是机灵的会编话的人。” “最好没问题,我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应该不会。而且这事儿怎么说都对咱们有利。这二少爷说了玉门的千金,我还以为他要抖两天呢,哪知道他还没得意,就碰上了他娘身边的人偷人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