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梅花(viii)的分界线 既然公主来了,她这个临时女主人自然要先去见公主,便又折向前院。路过梅林时,看见新天身着深蓝色的短打正在梅林后的空地舞剑,梅枝掩映看不清他的全貌,但是那矫健的身姿,剑气将附近地面上的雪带动起来,在梅树见漫溢,红梅白雪将蓝色的身影衬得更加伟岸,仿佛天地间一切都由这个伟岸的男人主宰,自己想变成枝上的一朵红梅,随他的剑气飘逸,只盼他能看自己一眼。这种舍不得移开眼的感觉让春姐儿心中一阵抽动。虽然她和林维信已经很亲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在内心从来没有过这种震撼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常人说的动了心? 她正在这里呆看,没有注意到一群人正在向梅林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当今皇上宠爱的靖安公主。靖安从前面进来,没有等到下人通传直接就进来了,一路寻来,此时也早已惊艳无比,愣怔在雪地中。 远处伴馨斋中,新野正优雅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执笔,嘴角挂着微笑,准备将这精彩的一幕记录下来。没准儿这画拿回去给莲姐姐看了会觉得很好玩儿。莲姐姐对大哥退避三舍,若知道这次大哥被这出了名的缠神绕上了,会大大地松一口气的。靖安虽然贵为公主,但凡她喜欢的东西,帝后没有不想法设法给她的,何况是这么好一个女婿。这就是家中长子的悲哀,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家族的利益。 唐家的兄弟无论身居何职身在何处,这手上的功夫都是不能丢的,新野看着大哥舞起来的剑气,显然平时的俗务并未耽误大哥在武功上的修习。他低头开始作画,却不忘了吩咐旁边真正磨墨的丫头:“你拿个干净袋子去大少爷那里等着,等他收功了就将将大哥现在练功那附近树上的梅花都收下来,晒干了我要带回关西。” “九少爷是说将那还在树上开着的梅花都摘下来?这几日客人来还要赏梅,就这么摘了岂不可惜。” “你要不摘晚点风一吹都落了就可惜了。这些盛开的梅花,香味正是最好的时候,拿来做梅花茶的上品。” “盛开的梅花为什么一会儿就被吹落了?” 小九素来温和,下人都不怕他,所以那丫头就大着胆子问。 小九手上没停,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都被大哥的剑气从花萼除割断了。” 小丫头显然没想到这个,惊愕地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如果她这时候仔细看九少爷作画,她也许更会被惊到,九少爷不仅悬着腕,连笔都在空中并未接触纸,而墨在他内力的驱使下一点点地将墨从吸饱了的笔中渗出,按照他的心意在纸上游走。这是唐门的素笔内功,是一门极为难掌控的内功,小九从八岁就开始修习,这么多年才堪堪练到第三级,而他无意之中发现三哥已经练到第七级了。三哥,他和莲姐姐之间不知是否真有什么。新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不快吞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但凡不在唐庄,出来办事时,他都会想起莲姐姐。 虽然心中想着事,但是他手上功夫没有拉下,一气呵成,然后瞩目欣赏了自己的杰作一小会儿,感觉到大哥那边剑气收敛了,便抬头再往大哥那个方向看去,这时大哥刚刚收了剑势。红梅白雪不仅映着大哥矫健的身影,也托着两道绚丽的色彩向他靠近。小九微微一笑,看来他让云笙做的事起来作用。 大哥不喜欢靖安,而他不想看到林维信利用表妹,只是不知会演变出什么结局。生活正是因为有未知才有意思。 春姐儿在向大表哥靠近的那一刻,并未想过她要挡住的人是公主,只是当她是一个普通的竞争的对手。而靖安的可爱处也在于,对于竞争的女人,她想用女人的手段来赢,并不想仗着自己是公主用别的手段。然而即便是作为一个普通女人,靖安也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就在这两道靓丽风景明里暗里过招时,第三道色彩出现,虽然青樱比较安静,但是那西子捧心的杀伤力绝不容人错过。远交近攻,联合横纵,在三个人之间悄然上演,将那位唐大公子烤得有点焦,九公 硝烟一直弥漫到新阳从宫中当值回来,所有人坐下来吃完饭,靖安回公主府,各自回房。 “这就是你帮大哥的忙挡住公主?”新阳饶有兴味地看着新野。 “不止是公主,还有那位病西施。”原本新野对于幼时在瓦堡寨的青樱还有一份亲切感,但是自从见到她,看着她一直在大哥面前装柔弱,整天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就再无好感。游历江湖这么多年,女人和女人的手段他见识的太多,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女人,一幅柔弱不堪要男人时时呵护着的,多半都是条心狠手辣的母狼。既然给了她这个定位,自然也要把她排除在大嫂的候选人之外。 “你好像对她颇有成见。”新阳少有接触这些后宅女人的伎俩。 “大哥很辛苦,能为他清扫的,兄弟都乐意为之。” 就在唐家京城老宅由着三位小女子哄锵锵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候,关西唐门,唐太太收到了云笙写给她的一封封书信。这些信的内容自然都很平实,大少爷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当然这些内容都是大少爷看过允许他发的。 尽管云笙在很多地方语焉不详,但是唐太太这时发挥了超水平的对人心的拿捏,直接从云笙给她的流水帐里推断出几件重要事情。首先,京城的贵女如今都赶着想嫁给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们;其次,靖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