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羞辱后,祁玮的想法就是要努力在帝都这个地方站稳脚跟,要成为人上人。
可谈何容易?
这个社会,没有背景的人,读的是冷门的文学专业,何时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会写几首诗歌,也不过能骗骗像陆小小那样的小女孩。
这个年代,读诗的人已经很少了。
毕竟人心都很浮躁了,个个都喜欢速食文化,谁还有闲心思坐下来读读诗歌?
他这样的专业最好就是走留校、当助教,晋升教授的路。
阮伊彩来找他的时候,他不是对年年没有意思。对他来说,谁都不爱,谁能够帮助他,他就喜欢谁。因为没有资本的人是没有资格谈爱情的。
只是年年这个傻姑娘,他试探了一下,怕是她的父亲真的出事了,她也从阮氏要不到半点好处,纯良得像只绵羊。
在这个财狼虎豹的社会里,带着一只绵羊上路,岂不是给自己增加负担?
阮年年看他回答得如此坦然,有些不屑,她也不蠢,随即又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有预谋的,玫瑰花也是实现准备好的。书本里的照片也是你故意处理的。我看了下,那些照片都是这两天的,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应该不止有这两天的照片,毕竟我们在文学社相处那么久。我说得对不对?”
“是。可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意思吗?阮年年,我们就这样算了吧。你太软弱,属于你和你姐姐的东西根本不敢争取。如果我真的要找除了陆小小以外的女人,也是找阮伊彩。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利益,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凶险。”
“谢谢你让我知道。”阮年年郑重欠了欠身子,好似一个告别仪式,转身就利落离开,浑身轻松。
“等等,”祁玮唤住她,语气半威胁道,“跟陆小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懂。”
阮年年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她倒也不是一个爱管别人闲事的人。
只是这一刻突然觉得好委屈,觉得写的那些日记很恶心。她很想找到那个对她说“别哭,你一哭老子贼心疼”的男人,扎进他怀里,骂他混蛋,怎么能叫她来表白呢!
他怎么能不在自己身边,怎么能出个差就不闻不问,也不发一条信息给她。
不是说好要对她负责任吗?
骗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大猪蹄子都不如!
红烧猪蹄子还能吃呢!
男人能干嘛?戳心窝子!
阮年年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单湛焱,可能怎么样呢?他以为她喜欢祁玮,放手给她自由,也不发信息给自己。
她又能怎样呢?
揍他!对!等他出差回来,揍他!
阮年年擦了擦委屈的眼泪,就撞见树下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沉声说道:“谈一谈?”
阮年年半眯着眸子打量着眼前的福莱,从没见他表情这么认真。
阮年年跟着福莱,坐在了学校人工河边上的椅子,福莱客客气气地跟阮年年拉开了一点点距离,没挨得太近。
阮年年想开口,想问问是不是他让福莱来跟自己分手了,可发现开不了口,心里好像蓄着满满的忧伤,一旦开口,难过就好像洪水般冲开闸口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