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方才真是羡煞旁人呐。“回程的马车里,李恪笑道。
“还以为李兄会说我轻佻,方才李兄的眼神那可是有些不善啊。”许宣微微挑眉道。
李恪回想了一下当时看到许宣吻在白素贞额上的一幕,摸了摸下巴道:“啊。。是么?美人在怀嘛,仔细一想我还是有些嫉妒许兄的。
不过要说许兄轻佻那可真的算不上,人家白小姐可是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
“要是不知道她的心意,我断然也不会这样做。”许宣道。
李恪笑了:“倒是那个慕容云在一旁,那眼神才是真的不善,怎么,你们俩有不对付的地方?”
许宣将当时在御花园之时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对于刚回到地京便被行刺一事也做了一些揣测,矛头直指慕容云。
听完之后,李恪沉思道:“当时我呈完贺表后并未继续参与后来的御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些事,看来这慕容云还真是徒有其表,不出所料他对白小姐也是有心的,然而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此人难堪大用。
只是许兄,你是如何断定行刺你的人就是慕容云派来的?”
“我检查了那两名刺客留下的匕首,乃是玄谷之物。”许宣淡淡道。
“玄谷之物。。依我所知,玄谷的确是有一支影卫,其中也有司职刺杀的刺客,不过要是影卫出手的话,不至于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吧?”李恪摇了摇头,他不相信玄谷的影卫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李恪不知道,那两名刺客或者说慕容云犯下的错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他们都没想到许宣的修为竟然高到两名精于暗杀的影卫联手都没能在许宣的身上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更别说杀完人功成身退取走可能会暴露身份的物件了。
而许宣也不明白这一点,于是道:“这只是猜测,我自认为初到地京是不可能有什么仇人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贵宾楼见过一面的慕容云,要说理由嘛,你也知道了。
但是我也不明白为何他们会留下表明身份的匕首。。。只是不管怎样,今日我也要让慕容云断了念想。”
李恪点点头道:“许宣与白小姐乃两情相悦,亦是天作之合,慕容云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只不过许兄,孙富与那慕容云可不同啊。”
想到许宣所说可能会与孙富有些摩擦,李恪此时作为朋友也不得不提醒一番。
“哦?孙富有何来头?”许宣问道。对于孙富,许宣仅仅只见过一面,也就是皇宫的那一次,若是警世通言里头的孙富许宣倒不怎么在意,只是小小富商而已,但现在这个孙富在许宣看来却没那么简单。
在皇宫的时候,那些贵族还有富家子弟都唯孙富马首是瞻,说难听些在孙富的面前他们都成了小弟一般,要说他没有所依仗许宣是不信的。
“孙富的背后是新任御史台中丞赵高,赵高乃是皇上近臣,加上御史台又有监察、弹劾百官之权,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在皇上未登大位之前孙富就仗着赵高的身份冠绝于富贾之中,现在看来更是要坐稳了地京乃至大秦第一富贾的位置了。”李恪道。
对于孙富这人,李恪还是有些佩服的,大家都是年纪相仿,可孙富却已然成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虽然靠的是身后的背景。但是在地京谁又不是靠着身后的家族或者背景立于人前呢,攀附权贵,可权贵也不会帮助一个傻子,互相利用那也得有利用的价值。
“第一富贾么。。不过是钱袋子而已。”许宣思索着,“难道皇上就不知道其中的利益关系?”
李恪道:“皇上明察秋毫,岂能不知,只不过赵高此人乃是皇上宗室远亲,至少还是值得信任的,其二,孙富这人从未行过巧取豪夺之事,做事向来规矩,未有逾越底线而又为朝廷提供了大量的库银,朝廷有稳定的收入皇上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许宣冷笑道:“看来孙富还挺会做人,没有巧取豪夺?有着赵高的帮衬,何须巧取豪夺,有些人巴不得送上来攀上孙富这条高枝蹬上赵高的这艘船。
孙富也不蠢,靠着赵高在身后行事方便了许多,规矩做事不留把柄,那些竞争对手碍于赵高的面子也只能委曲求全,未有巧取豪夺之举,实有巧取豪夺之威,最后孙富扼取了财富又反哺赵高笼络权贵,两人的地位倒是会越来越高啊。。”
在许宣看来,孙富与赵高的关系其实与现代并没有什么不同。举例子,如某地的龙头企业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其中有没有政商之间的关系没有人能清楚,但至少某些官员肯定不希望这家企业出事,所以当地都会给这家企业大开方便之门,如各种补贴,廉价拿地等等,等到企业壮大,大量缴税入国库,官员拿到政绩三方获利。
至于有没有官商勾结,看起来当然是没有的,实际上要是没有那也跟有差不多,可是谁又能说什么。只是最后到底是官大于商还是商大于官,也没人能够说明白,而现在到底是孙富仰仗赵高,还是赵高依靠孙富,或许他们之间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