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心跳加快了些, 不由自主地揪着沈牧洵的衬衫,出乎意料的, 门里没有出现什么大妖怪,而是谢飞舟眉开眼笑的俊脸, 他笑着招呼道:“神父,你来了啊, 快请进。”
她不想进去啊, 鬼知道谢飞舟梦到了什么,她拉着沈牧洵,同样不希望他进去。
沈牧洵低头看了她一眼,朝她摇摇头, “梦是有检验功能的, 他一定梦到了他最希望发生的事情。”
谢飞舟梦想的事情是什么呢?阮萌放开手。
两人慢慢走进别墅,谢飞舟这时揽住阮萌的肩膀,对沈牧洵歉意地说道:“萌萌得了产后抑郁症,现在还没好, 神父你不要介意。”
啥!?阮萌惊悚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和沈牧洵对视一眼, 她敢肯定, 从沈牧洵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出了惊讶。
她为什么就从一个未婚女变成了得产后抑郁症的女人?
谢飞舟很快收起伤感的情绪,兴高采烈起来, 推着两人来到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的门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个布置温馨的婴儿房!
阮萌倒吸一口气。
只见并排的婴儿床上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脸颊肉嘟嘟的, 粉嫩粉嫩的,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陌生人。
谢飞舟轻手轻脚地抱起其中一个婴儿,让阮萌用手托住婴儿,“神父,给我们的孩子洗礼吧。”
阮萌内心闪过各种脏话。
“他会读懂上帝的旨意的。”谢飞舟低下头,表情温柔,从一个毛头小伙子转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父亲。
可这些关她什么事情,阮萌不断朝沈牧洵摇头。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沈牧洵点点头,他从口袋中拿出装有圣水的瓶子,象征性地撒了些在婴儿身上,婴儿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眸,小手无意识地抓着阮萌的袖子。
“我信我全能的天父……”沈牧洵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念着。
阮萌浑身僵硬,老天,谢飞舟做的这是什么梦,婴儿真的好小,小小的,软软的,像是没有脊骨一样,她好怕会弄疼他。当两人对视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任何母性的天性,而是害怕。
“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为你施洗。”
总算结束了,谢飞舟将婴儿抱回婴儿床,抱起了另一个孩子,这套流程又走了一遍。
阮萌环顾着四周,谢飞舟一脸慈爱地聆听着沈牧洵的话,两个小婴儿困得打哈欠,他的这个梦境太荒诞了。在他的梦里,她和谢飞舟结婚了,然后生下双胞胎。
谢飞舟将孩子放到婴儿床里,他双手握着阮萌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亲爱的,辛苦你了,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生个女儿,好吗?”
“不,不,不要啊!”她不要生孩子!阮萌吓得浑身一颤,条件反射性地拿起一个婴儿玩具,砸向谢飞舟的脑袋,只听他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这次该出去吧!?阮萌正想放松下来,她所处的环境变了,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剥离,换上了她在家穿的法式宽松睡袍,而眼前是庄严肃穆的十字架,她正跪在教堂里。
还没有到梦的最底层吗!?
阮萌跪在十字架下,抬起头来,哥特建筑中,上方有大天使的石膏雕塑,中间是耶稣受难的雕像,两侧摆放着白色蜡烛,栩栩如生的石膏雕像后是彩色玻璃窗,阳光从窗户中洒进来,色彩波澜,视觉上很震撼。
她的面前还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红色刺绣毯子,精致华美,金线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身处教堂,不自觉会被它的气场所感染,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精神力量令人产生敬畏之心,神圣感扑面而来。
阮萌正想站起来,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索性跪在原地,余光瞄到了男人的黑色西裤,她抬起头,见到的是沈牧洵。
她来到了沈牧洵的梦境里?
不愧是神父,做梦呢还在教堂里。
阮萌半起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因为沈牧洵看向她的眼神特别复杂,那是一种隐忍的、痛苦的目光。
她心里不由一顿,她怎么他了?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沈牧洵沉重地说道。
阮萌不由睁大了眼睛,她折磨他?什么时候?她只见过他自己折磨自己,鞭挞自己,虽然那是教徒的苦行模式。
“我没有啊。”她无辜地回道。
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眉目间闪过挣扎的情绪,“你有。你总是在我忘记你的时候出现,搅乱我的心神,用你那无辜单纯的面容哄骗我,堕入你的陷阱之中,你是恶魔的化身。”
这是什么鬼话,阮萌震惊了下,她觉得她得替自己申辩下,“我真的没有,这是你的梦。”
“梦?”沈牧洵困惑了下。
阮萌站起来,她努力解释道:“是的,我们正在你的梦里,你说梦具有检验功能,也就是说是内心欲|望的释放,然而你知道这是不对的,梦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