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慈规矩地坐在沙发上, 没有打量这间别墅, 只不过他对面没人,阮萌把他请进来之后, 就拉着李若非进了厨房, 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久久没露面。
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冷遇的肖恩慈, 心情微妙,他无论去哪个地方, 都会被奉为上宾,也只有在这, 连杯水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 看了下助理发给他的照片, 照片是宴会当晚拍摄的, 肖夫人珠光宝气,笑靥如花,只不过身旁始终跟着一个黑色影子,小小的一团,仔细辨认下,发现是个婴孩。
被婴儿的怨灵缠上了啊。
厨房内,李若非喝着矿泉水,补充些水分, 旁边的阮萌说的口干舌燥, 说来说去, 在烦恼一件事, 该拿肖之然怎么办?
“我室友马上要出国了,要是被他报复的话,她这一世也完了,有钱人什么都干的出来,而且干坏事都不用受法律惩罚。”阮萌脑中闪过几条社会新闻,恨恨地说道。
一下子被感染到了仇富的心态,她眼睛一亮,“让他失忆怎么样?忘掉这些事。”
“好,我去把他的脑前叶切了。”李若非淡淡地说道。
那肖之然不是变成了快乐的白痴,除了能呼吸,和行尸走肉没差别,不行不行,这好像太坏了点。
阮萌赶紧摇摇头,“有没有更神奇的方法?”
“有。”
阮萌充满期待地望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李若非微微一笑,“在他睡觉时,让枕虫吃掉他的记忆,慢慢的,一点点的,他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渐渐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还是会变成一个快乐的白痴……有没有没那么极端的方法,阮萌认真思索着,想着想着,整个人变得惊恐起来,她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她竟然觉得这些事习以为常了!
“不行,我要不去和他谈谈,让他放弃报仇。不过我觉得不可能。”思来想去,阮萌最后决定把肖之然留在他们这,等朱雨辰顺利出国后,再放他离开。
阮萌郑重地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一听到要留个男人在家里,李若非一脸不情愿,他拉过阮萌小巧的下巴,渡了一口水给她喝,见她呆愣,他又喝了几口水,喂到她口中。
她张着嘴,表情可爱,水从她唇边溢出来,他眼神暧昧,吻掉了水珠,轻轻说道:“说这么多,你口不渴吗。”
惊讶过后,阮萌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下,等李若非转身离开后,她赶紧用手扇,试图让脸上的热度下降点。
肖恩慈被晾在客厅好一会,总算见到李若非出来,他站起来,想要结识下他,李若非略显嘲讽地瞥了他一眼,那双浅色眼睛中的鄙夷显露无疑。
好像将他的一切都看透了,肖恩慈淡定地收回手,扬起唇角浅笑着,这可真有意思。
楼上一间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闹得筋疲力尽躺在地上的肖之然猛地蹦起来,那个警察还说会来放他走,结果呢!
肖之然气愤地走下楼梯,见到三叔后,他转悲为喜,“三叔。”
“什么都不要说了,跟我走。”肖恩慈看出他欲言又止,及时呵斥住他,免得他在李若非面前乱说话,害得两人都倒大霉。
肖之然忿忿不平地跟着肖恩慈离开了,他眼中带着怨恨,出了别墅,进到豪车中,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仇,三叔,妈妈死了这件事,没完。”
肖恩慈波澜不惊地瞥他一眼,“你要报复,可是你被李若非关了一天,这种奇人异士,你要怎么对付?”
肖之然咬咬牙,仇恨填满了他的内心。
“从长计议,报仇也要谋划,你说对吗。”肖恩慈低声劝解着。
肖之然想起他妈妈,眼眶一红,从今天开始,从妈妈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人会像妈妈般对他那么好了,他终究是哭了出来,抱着肖恩慈,痛哭道:“三叔,三叔,我没有妈妈了,妈妈走了……”
肖恩慈轻拍着他的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宽容和关心,只不过他的唇角扬起,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司机在前面看到两叔侄,心想肖家真是和睦,肖恩慈真关心侄子啊。
“先将你妈妈的后事处理好,其他的事放一边。”肖恩慈低声说道。
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肖之然点点头。
肖夫人的葬礼很快举办了,关于她的死因被瞒得严严实实,无论是亲戚还是媒体都得到一个消息,肖夫人是突发疾病去世的。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身着全黑的家属们站在绿色草坪上,听着神父诵经文,英俊神圣的神父声音委婉动听,他身后是一个精致的十字架。
诵经结束后,沈牧洵合上圣经,退到了一侧,棺材入土。
葬礼结束后,家属们一一离去,唯有肖之然留在原地,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神色憔悴,他花了很多时间才走出悲伤,接受妈妈已经死了的事实,只不过……他的神情越发狰狞,低喃着,“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