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大大出乎庄恒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当初的那场事件,只有他一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恐惧当中,但是没有想到,原来沈杰也一直在自责着。 孟思甜走上前两步:“沈杰学长,既然是我从图书馆,找出了夏七雪学姐的笔记,那么我现在就代夏学姐,聆听你所犯下的罪过!” 沈杰长长深呼了一口气,带着些鼻子吸涕的声音。 “实际那天晚上,我也去了天台,但是……我没有上去,只是躲在一边,关注着当时的情况。” “后来庄恒在向我解释,那件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怀疑过……” “因为……我经历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啊!” 沈杰掩面啜泣道:“当我知道夏七雪和张雨鹤,要在天台约见的时候,我故意透露给了庄恒,因为我知道,庄恒比我更加喜欢七雪,还被七雪拒绝过。我利用这一点,我想通过庄恒,告诉夏七雪,什么叫做羞耻!” 沈杰似乎有些站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默默哭泣着。 没有什么事情,比知道这么残酷的真相,更令人伤心的了。 之前,他还可以将夏七雪背叛自己,作为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可是当孟思甜,彻底将那一层遮羞布掀开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最为卑劣的那个! 生命之重,就算是沈杰,也承受不起。 沈杰放声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 风在呼号。 人心在风的呼号当中,想要求得宽恕。 良久。 “好了,沈杰学长,庄恒学长,你们如果还在自责的话,那么就和我一起,去找出夏七雪学姐,还有雨鹤学长,当初不得已跳楼的苦衷吧。” 沈杰和庄恒,强行压制心中的痛苦,从地上缓缓站起来。 “等等……” 最为出人意料的声音,从陆映雪的口中发出。 陆映雪哇地一声泪崩。 她哭得比谁都要伤心。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一段长达几分钟的等待当中,陆映雪一边哭着,才一边忏悔着说道:“其实,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这两年来,我一直活在深深的痛苦当中。” “每回我看到身边的同桌,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内心就完全得不到平息。” “我每晚每晚都睡不好,甚至每回半夜里,都能够流出泪来。” “我知道,我罪有应得,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不敢……不敢把自己的罪孽说出来!” 陆映雪砰地一声跪下来:“我伤害了我最喜欢,和最欢我的人!” “啊啊啊啊!” 陆映雪悲痛地锤着地面。 她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柔和,就算是这种悲痛欲绝的情况下,她的声音也并不是那么大。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良久良久,陆映雪才渐渐说道:“其实……雨鹤根本就没有约夏七雪前往天台……” 无论是庄恒还是沈杰,都感到相当诧异。 “是我……是我用雨鹤的手机,偷偷给夏七雪发短信,约她元旦晚会后在天台见面,然后我删了这条短信,不让雨鹤看到。” 当陆映雪说出这些事情之后,众人感觉到一种,当头一棒的眩晕感。 “约了夏七雪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沈杰。我以为沈杰自己会亲自去,到时候会拆散雨鹤和七雪,可是最后去的竟然是庄恒。” “那时候,我看到夏七雪去了天台,我专门等了五分钟,然后才通知雨鹤,夏七雪和沈杰两人在天台见面。” “我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变得那么糟糕!” 陆映雪嚎啕大哭。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最无辜的人,却是这背后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刻,夜色已经笼罩了四野。 四周万家灯火明亮。 周围还有车流来来回回穿梭的声音。 可是,天台上却是寂静。 唯有风声,还有陆映雪悔恨的哭声。 不知什么时候,孟思甜用手臂撞了撞宋明远的胳膊,示意宋明远将陆映雪给扶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张雨鹤的原谅,才能够让陆映雪,从那种深深的罪恶当中解脱一丝出来吧。 宋明远也明白了孟思甜的意思,上前将陆映雪扶起来:“没事了,你也是无心之过。” 陆映雪迟迟不肯从地上起来。 好久,陆映雪才忽然起身,紧紧的抱着宋明远:“对不起……对不起……” 宋明远不知所措,却也只能是借给陆映雪一个肩膀和胸怀,让陆映雪来依靠着。 “没事了……没事了……” …… 在天台上,一群少男少女,完成了自己生命的救赎。 忽然,孟思甜道:“这天台不是被锁锁着的吗?你们是怎么把他打开的?” 说起这件事,庄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锁匠的儿子……” 不用说,那天台的门锁,肯定是庄恒用工具给套开的。 “什么人在天台上?”有值班的老师,发现天台上有些不对。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 “跑啊!” 孟思甜拉着宋明远,而宋明远则是拉着陆映雪,庄恒和沈杰护在众人的后面。 “站住!”值班的老师叫道。 “老师,对不起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不是沈杰吗?别跑!” 沈杰只好尴尬地留下来道:“是庄恒还有张雨鹤,我们在说当年夏七雪的事情。老师,我想请个假,今晚我要将夏七雪事件的所有隐情,全部查出来!” “你还是跟我回去接受处分吧。” “老师!”沈杰很大声,很倔强地说道。 老师其实也隐隐约约知道,当年一些事情的经过:“好吧,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等沈杰离开后,老师忽然叫道:“哎,天台的门是哪个该死的打开的?!” …… “好险啊,好险,被抓到的只有沈杰学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