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祷错愕地看着王生,但随即反应过来,说道:“请进,王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住处?” 王生一路跟着荀祷来到一处客房中,将手中的两坛酒放下,找了张凳子坐着说道:“在下也是无意中听一位,每日出城砍柴的老丈说,你每日都会从这个方向来回,所以就带上两壶好酒,打算来看看您,好好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荀祷连忙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过举手之牢,当不得王公子如此挂怀。” 王生正色道:“先生不必如此过谦,在下并非是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先生之恩如同再造父母,王生又岂敢轻慢!” 荀祷现在才觉得王生也忒实诚了,于是说道:“好了,王公子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不过我毕竟也算是化外之人,因此王公子只要今后能够多行善事,也算是报答我这一番救命之恩了。” 王生点点头,道:“在下谨记在心!不过,看先生所住之处,莫非先生是这座庙的庙祝?” 荀祷顺着王生的话道:“正是如此,不过这座庙早已荒废,所以我这庙祝也早就称不上了。” 王生恍然大悟道:“难怪先生会在街边算命,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番曲折。” 随即又问道:“但是先生既有这般本领在身,那一年前的那些高人们纷纷受当朝国师所邀,去参加万法大会,先生为何没去呢?” 荀祷一愣神,心中想到:一年前?不可能?难道在那迷雾中我与蜃待了半年不成? 然后说道:“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还请王公子与我说说这事。” 于是王生便将一年前发生的事告诉了荀祷…… 这一讲,便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王生也讲完了,只是与荀祷所知的细节略有不同。 比如,天下被邀请去京城参加万法大会的修行之士还真不少,只是却再未回来,这也是为何王生会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因为当时稍有名望的修行之人都去了京城。 荀祷突然问道:“王公子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 王生惊讶道:“难不成先生不知道大半年前发生的事?” 荀祷立马反应过来道:“自两年前我修有所成,就一直在闭关,所以对这段时间的天下之事少有知晓,可能也是因此错过了那一场万法大会吧!” 王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先生不知也是正常,一年前,在那万法大会之后,国师建立了一个仙道院,据说那是朝廷成立的一个能修行的地方,不瞒先生说,当时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在下也曾想过去看看,谁知之后发生的大事让在下打消了这个主意……” 说到这,王生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仙道院成立几月之后,听说里面出了一个杀人狂魔,将当时入了院的至少上千名世家子弟,都杀了个一干二尽,天下局势瞬息而变,那些世家以此为借口,拥一名闲散王爷为帝,想要改换山河,可惜朝廷之上虽然昏聩,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在几个月之前就听到剿灭叛军的消息传来,最后那些世家大多被满门抄斩,不过,虽然首恶被诛,那些聚集而来的叛军,却有一部分逃窜而出,并且成了流寇,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许多县城无法抵御这群流寇,死伤惨重,最后朝廷再次派兵才将这一股流寇彻底歼灭,之后一些被流寇所害无家可归的流民四处流窜,在下家里有一位来自郭北县附近一个村庄的下人,背井离乡来到太原,所以在下也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些消息的。” 郭北县? 荀祷心中一惊,问道:“王公子所说的下人莫非也是家乡被毁?” 王生点头道:“正是如此,据他说那郭北县被流寇所侵扰,连县令也在指挥县民抵抗的时候被流矢射中,最后死于风热。” 荀祷此刻已经心神一乱,但还是笑着与王生谈了许久…… 天已不早,荀祷将王生送出了山神庙,并告诉王生自己之后会云游天下,所以让他也不必再上门来找他了,虽然王生脸露不舍,但还是就此告别了。 送走了王生的荀祷沉着一张脸将蜃叫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向着郭北县出发…… 几天后 时隔许久,再次回到郭北县,看着眼前看得出烽火气息的城墙,荀祷有些叹息。 县城比起以前萧条了许多,来往的人们脸上也没有以前那样洋溢着笑容。 沉闷,这是荀祷进来之后的感受。 走进一处茶馆,荀祷点了一壶茶水,向小二打听了一下聂县令一家的具体消息。 小二一天在茶馆也是消息灵通之人,便向荀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事情还要回到荀祷刚离开郭北县说起。 那一天,看到荀祷留下的信之后,聂大小姐便追出城去,不曾想这就是一去不回了。 之后聂县令见女儿久未回家,虽后来听其丫鬟所言是去追荀祷去了,但女儿的性格他也知道,无论追没追到,女儿当天也绝对会回家报一声平安。 所以女儿多半是已经遭遇不测了,不过县令随即就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多年办案的经验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设局,而这其中最有可能做手脚的便是女儿的贴身丫鬟。 于是县令使计从丫鬟口中诈出了真相。 原来是女儿在与荀祷结识的时候与一名女子发生了口角。 那人心怀不满之下,便花了不少银子买通了女儿身边的丫鬟,让她将女儿骗至城北外一处荒废的寺庙中,然后痛下毒手。 但丫鬟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荀祷让她带给女儿那封信时,让丫鬟看到了机会,于是在女儿问丫鬟荀祷向哪个方向走时,她才会不假思索地说荀祷向城北方向走去了。 而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