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这么好心,容我继续活着?” 叶倾城没有去捡那小包袱,叶康那副施舍的嘴脸,真叫人作呕。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让你活着。” 叶康摆出自以为是的‘施舍’嘴脸,就等着叶倾城扑到他脚下,痛哭流涕哀求他饶命。 “叶家虽说有钱,可是多一个牛马也是好的。” 这摆明了不把叶倾城当人,当女儿看待。 “你要我干嘛?” 叶倾城没有给叶家当牛做马的奉献精神,却在暗自留意叶康不寻常的举动。 “等明儿冲喜,你把这个喂给那病秧子,一定要叫他吃下去。” 叶康就算发现了她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不那么顺从听话了。 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想当然的认为。 她是真的被冲喜给吓到了,才会壮着胆子反抗一二。 在他的心里,她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揉圆搓扁的东西。 至于这个东西的想法,他是不会在乎的。 这一回,叶康没有用丢的,而是把小瓷瓶放到了她脚边。 “记住,要是那病秧子没有吃这里面的东西,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 撂下这句威胁的话,叶康拂袖离开了柴房。 叶倾城微微一动,就把小瓷瓶捞到了手里。 不管这里面是什么,她都不可能给凌霄吃。 她只所以没有拒绝,也是为着明天即将冲喜的那家。 老的老,病的病,要是叶康心更黑点,手更狠点,那母子两个有可能都会遭毒手。 为了能脱离叶家,那母子两个说啥也要好好活着才行。 小心的收好小瓷瓶,叶倾城这才捡起了那小小的包袱。 两个虽说是凉了,却还算新鲜的窝窝头就出现在她面前。 窝窝头下,还有一身补丁不太多的旧衣裳。 看这身旧衣裳的样式和颜色,就知道必定是叶柳氏的。 叶莫愁可不会穿,这样颜色老气的衣裳。 拿起那两个窝窝头,叶倾城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到了肚子里。 不知道,叶家这群渣渣打算在啥时候送她去冲喜。 她是不愿意再跟叶家这群渣渣,待在同一个院子里的。 就是连呼吸,都无法容忍的! 但愿那母子两个是好的,那她早一点跳出叶家这个火坑也是好的。 镇上最西边一座二进的宅子,这就是叶家这群渣渣要把叶倾城卖了去冲喜的地方。 这座宅子前几天,还有伺候的丫头仆妇小厮们。 最近几天都陆续的离开了,是宅子的主人凌氏夫人打发他们离开的。 现下,这座宅子里就剩下凌氏母子两个。 一时间,宅子里显得空空荡荡的,没有多少的人气和生机。 凌氏母子搬到了前院,后院被锁了起来。 夜晚来临,稀疏的星子下,整个凌家宅子绝大部分都被黑暗所笼罩着。 唯一有光亮的,就是凌家子凌霄的屋子。 此时的屋子里,一灯如豆。 凌霄就横卧在床上,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他病恹恹的原因。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可以说,他脸上只有两种颜色,白和黑。 惨白的脸颊,惨白的双唇,映衬着黑的眉,叫人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就在他对面,凌氏夫人就着如豆的灯光,给他缝着冲喜要穿的新衣。 “娘,你也累了,歇歇吧。” 凌霄的虚弱不知表现在他的身体上,还体现在他的声音里。 他的话语弱的,好像一阵风就成吹散。 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后,他漆黑的瞳孔顿时黯淡下来。 要是在这么下去,他别说报仇了,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娘不累。”凌氏夫人温柔的笑笑,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缝着衣裳。 她身上穿着的是七八成新的旧衣裳,黑白参半的发丝在脑后绾了一个简单的圆髻。 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戴了一根青玉的簪子。 簪头是玉兰花,整只簪子清透水润,一看就很值钱。 “娘呀,很高兴,能为你做这些事。我的儿,终于要有个家了。”凌母笑的很是欣慰。 躺着的凌霄薄唇微抿,崩成了一条直线,却没有再说话。 他们是亲母子,不过凌霄的容貌却不大像她。 约莫有两三分想象,还有七八分应该随了他那个生父。 一双剑眉直飞入鬓,凭空为他的脸添了一抹锋利。 剑眉下是一双桃花眼,不见顾盼神飞,只剩下漆黑如墨染般的暗琛。 挺直的鼻梁,形状优美的薄唇。 他五官轮廓俊美无俦,却在这场大病下逐渐的形销骨立,黯淡了不知多少。 他们母子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是在三年前搬过来的。 凌母那时还有一些傍身的银子,才有余钱买下这座安身立命的二进宅子。 宅子里的丫头、仆妇和小厮,也是三年前从牙婆手里现卖的。 这镇上包括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母子的来历。 他们母子在镇上住下后,一直也是深居简出。 凌霄的病在搬来时,就发作过了。 为了给他看病,寻医问药之下,凌母很是花了一大笔银子。 三年了,他不知吃了多少汤药,非但没有减轻一点病痛,反而越来越发作频繁。 就在半年前,他还能下地走动。 到现在不光起不来身,更是连一日三餐都要有人伺候。 凌母带来的银子,在三年里花钱如流水,可是花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凌母不得不为凌霄做些其他的打算。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在无可奈何和抱有一线希翼之下,她想到了为凌霄冲喜。 凌霄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架不住凌母在他面前一次次落泪。 冲喜不能随便找个人作数,凌母花了银子给他请回了冲喜之人的生辰八字。 又放出了风声,找了好些日子,才找到了叶家叶倾城。 打听到这个冲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