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薇转身,脸色一僵,这个老道,竟然还有事瞒着我。宋道春爬起来,走到门前晃动一下,确定关死了,返回来拿起了话筒。
“嗡嗡…”
宋道春有些激动,快速的询问:“杨所长,忙着呢?”
“宋书记,不忙不忙…请指示。”杨敬年那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笑意,这个王八蛋,不逼一下不知道痛。
宋道春笑着说:“得了,我哪有那本事给你下指示……李森的事情,忙活啥样了?”
杨敬年听罢,啧啧几下,停顿几秒钟,“不好办呀,正想跟你汇报呢。李森这小子是不是傻呀,该说的不该说的,一派乱说。”
“咯噔”一下,一股冷气从脚脖上直接窜了起来,拿着话筒的右手直冒汗。宋道春摸了摸脸,“啥,你说的是真的吗?”
“嗨,高指导员亲自审的,头上挂着摄像头呢。”
宋道春额头直接浸出了汗珠,嘴唇嚅动,呢呢的回道:“别听他胡扯,在里面关傻了…杨所长,可别被他忽悠,这小子肚子里不知道装的啥。”
“宋书记,实在不好意思啊,老弟也无能为力。再者说了,李森的事,经过局法制科审核,可能要改变定性,搞个寻衅滋事,这可了不得,成了刑事案件,处理后果咋样,你懂得。”杨敬年这些词,事前想好的,说起来很顺畅。
宋道春懵了,几天没见,事态咋还完全变了呢。
“那你说,咋办?”宋道春本想跟他再讲讲价,解释下为什么只给打过去五万块钱,没想到被杨敬年先将了军。
杨敬年嘴角上扬,可是语气很糟糕:“嗨,不好办,另请高明吧。”
“不…不,上次说的好好的,咋成这样了呢,办事也太不地道了吧,办不了直接说嘛,竟耽误事。”宋道春急眼了,事到如今再去找关系托人,也来不及了。
杨敬年暗道:妈的,要的就是这结果,人一急眼,啥都不是事。
“老哥吓唬我呢,到底是谁不地道,自个心里没数…你那五万块钱,我马上让财务给你退回去。”杨敬年不卑不亢,丝毫不惧。
杨敬年倒吸一口冷气,看来电话里是无法沟通了,“行,咱们约个地,见面再谈吧。”
“…我这还走不开呢,有点急事。”
宋道春咬咬牙,“南堂镇街上,有一家坛子肉,老高家。去不去,你随意。”宋道春之所以语气这般强烈,定有自己的道道。
杨敬年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二人之间还有很多事瓜葛。
“行,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先放放…”杨敬年稍微拿拿架子,还是同意了。
放下电话,宋道春又给财政所拨了过去,开门见山:“账上还有钱吗?”
“有点,工资刚到账。”
宋道春狠狠心,顾不了那么多了,“给我拿五万块钱上来…不,八万。”
龚一松彻底蒙圈,“不是,这钱不能动呀,工资还…”
“啪”
龚一松再听时,传出了盲音。碰到啥事了,脾气咋这么暴躁呢,龚一松只好拉开了抽屉,抓起平日里应急的一摞钱,在印钞机上过过,两万五,还差点。
把钱包了包,揣在兜里,拿起了存折就走了。
十分钟后,在镇上唯一家信用社取了五万块钱,返回了镇上。宋道春急躁的站在窗前,当看到龚一松迎着寒风紧紧捂着衣兜,眼睛一亮。
“宋书记,这钱…”话到一半,看到宋道春射过愤怒的目光,龚一松暗道不好,坏了规矩,随即刹车闭嘴。
“哗啦”
一桌子的钱,宋道春拿过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方便兜,几下就胡拉进去,塞进随身皮包,去拿衣架上的外套,当看到龚一松站在原地,解释了一句:“这钱,比工资重要。”
龚一松呆了呆,才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推开门走了。
宋道春一屁股蹲在帕萨特轿车内,马达声一响,烟筒冒了一股黑烟,车子就出了院子。什么狗屁工资,人进去了,还管工资?
再说了,目前的堂山镇大院,我就是王,工资不发,谁他妈敢提意见?
车子跑过收费站,躺椅上的老者惯例主动按开了栏杆,还不忘挥挥手,跟宋道春打招呼,宋道春摁了几下喇叭,行驶几百米,宋道春眉头一拧,随即低头拿起了手机。
车速放慢,宋道春划开了屏幕,找了一个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宋道春把手机扔到仪表盘上,拍了方向盘,这个刘黑三,胆子也忒他妈小了。今年的收费站份子钱还没给呢,妈的。
驶过龙堂山腹地,进去了泰丰市,第一站便是南堂镇,他之所以选择这,为了掩人耳目,找到“老高家坛子肉”,把车子塞到后院,推门进去。
“领导,你来了。”老板搓着油腻围裙,想伸过来握手。
宋道春点点头,“给留个房间。”
“好嘞,几位?”
“两个。”宋道春扫了一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