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巨龙的乍现,引起了各方不安,但那把剑的主人就像散落在雪原的飘雪,消逝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这昙花一现的光华是出自谁的手笔。
很多,很多的人猜测,是夫子。
夫子的武器却不是剑,而是一根棒子,众所周知,当年柯浩然遭了天谴,夫子一怒杀上桃山,一夜斩尽桃山上的桃花,还一棒子把陈某敲到了南海上。
这把剑的主人,肯定是在荒原上。
“大剑金灿灿,光辉神圣,哪怕是与神圣的黄金巨龙交锋,也不可能是荒人,更不可能是魔宗之人!”
西陵联军用自欺欺人的方式作出了判断:“魔宗要是有如此可怕之人,当年也不会被柯浩然斩了山门,荒人更不用去极北逃生了!”
燕国、大河国、月轮国、甚至是唐国,也沉寂了不少。
剑阁的柳白出关了。
陈七夜也没想到,老白的一道纯阳剑意给整个昊天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这些都是后话。
两百名燕骑,逾百驾车民夫,十几名大河国墨池苑弟子,就这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离开了边塞,在冬风与虚假的晨日陪伴下走进寒冷而广阔的荒原。
护送粮队的燕骑沉默地持缰而行,驾着粮车的民夫脸上写满了不安或者是麻木,墨池苑弟子们驰骑散于四周警戒,除了粮车之外,还有两辆属于墨池苑的马车,莫山山便在其中一辆车上,而宁缺骑着大黑马紧紧跟着这辆车。
行出十余里地,身后的军营早已消失不见,宁缺才摘下头顶的笠帽,看着枯黄草间积着的雪团,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啸厉鹰鸣,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里生出一道喜悦的光泽。
这样熟悉的风景好久没有看到了,就连寒冷的空气进入肺叶之后产生的微痛感,都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还有一个遥远的记忆,那是来自蔚蓝星球的,只是时间久了,太多东西被尘封了。
此后数日乏善可阵,在荒原上缓慢前行的队伍,也能拖出很大一片干尘,颇有气势,没有遇到不长眼的马贼流兵。
直到一剑自地而起,冲霄横长天,震慑黄金巨龙后,这一小队人马停滞下来了。
他们看到好几里外的雪层都被卷了起来,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将近三十余里地都是这般情况,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失去冰雪层的前路会坑坑洼洼,运粮的车轱辘过不去。
“是夫子吗?”
宁缺立在风雪前头,目光遥遥望去,几十里地的荒土一片,远远看与真正走近了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雪地被撕裂的可怕,甚至还能感到剑意的浩荡,但最可怕的是立在这片荒土上的老雪松丝毫没有被影响。
老雪松依旧垂着冰锥,晶莹剔透。
那些运粮的人,扎好了营地,也纷纷聚了过来,看着一片荒土,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一样的震撼。
“下雪了。”
远远的,宁缺看到东面的天空纷飞着飘絮,这是大北的风景,南方的少女们哪曾看过这样的景色,寒咧的天地下,有着别样的风情。
嗯?
确实是别样的风情。
因为,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眼底,很年轻,很英俊。
他们正在跟飘雪赛跑,好像追逐着他们的不是飘雪,而是洪水猛兽。
“我特么怎么知道那么快就下雪了!”
其中一个一边跑、一边跳、还一边往后看,又是大声嚷嚷:“早知道那么容易下雪,老子就不飚那堆尿了。”
另一个步伐很急速,他长袍上还有褐红,这是血迹,有一段时间的血迹。
他在白凝冰的前面,不时回头道:“你怕什么,你自己的东西,你还怕?”
“老大,我又没有恶趣味,就算有也是好久以前了啊!”
白凝冰戳戳又赶了上去:“小时候尝过味道,很涩很酸很难受!”(作者茵自己保证不知道,查资料查来的!这里划重点!)
在营地外的一众人直接看懵逼了。
荒原上人烟很稀少,很难得见到活人这样游荡,而他们游荡的地方,又是一片被剑意席卷而空的荒土。
“难道是他们?”
宁缺皱了皱眉,旋即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的年纪与自己相仿,哪怕是知命也不可能做到。
再看他们这般‘调皮’的模样,宁缺不由唇角微佻,这让他想起了书院后山的一个死胖子。
“站住!”叱喝来自燕兵,他们横刀拦下陈七夜与白凝冰。
“老兄,下雪了,别拦着我们啊!”
白凝冰自封了修为,没有神力下,他也无法躲避漫天的飘雪。
“呵,下雪而已,这你们也怕?看你们的模样,是唐人吧?真是弱得可怜。”燕兵一声嗤笑,身旁的同僚纷纷露出不屑。
燕唐之战过去了近二十载,但两国之间的芥蒂还在。
听着燕兵的嘲笑,宁缺皱了皱眉头,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