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大师懂得布阵?楚飞在心里如此猜测。阵法一道深奥无比,就算楚飞有崤存可以随时释疑解惑,这短短时日也不过勉强弄懂一些基本的知识,能够生搬硬套摆下一个障眼法阵已是极了不得的成绩了,哪怕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楚飞却从中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阵法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布阵材料的性质、数量,阵眼的位置、方位等要求都无比精细。
这位大师虽然成功的锁定了天地元气运行的节点位置,但是楚飞却发现即使有了铜牌的辅助,罗盘的灵敏度也到了一个极限。在两步范围之内这个罗盘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即始终都是没有变化的旋转着。
从大师脸上那满意的表情来看,楚飞觉得对方恐怕认为这种精度已经满足了要求。而对方的行动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大师已经把使罗盘发生变化的范围划了出来——大约是三尺方圆的一块,并且将铜牌从罗盘底下抠出重新戴到了脖子上,罗盘也被小心的收了起来。这也就代表着这三尺左右的范围就是这位大师锁定的节点,也很可能是他接下来设定的阵法阵眼所在。可是楚飞根据崤存的记载知道:这所谓的节点并非实际的存在,乃是对元气现象的一种称谓。而且这里的现象作用十分微弱,最强的反应点不过寸许的影响范围,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更精确的定位这个节点的最佳影响范围,用于镇压阵眼的材料又无法彻底覆盖这片区域的话,就很有可能将代表节点的最佳影响范围错过。
楚飞在仔细审视了一遍大师带来的可能用于布阵的材料后,却发现最大的物品也不过几寸的直径,也就是说他带来的物品即使有用也难以弥补罗盘精度的误差。虽然在楚飞眼里无论怎么看这种超过三尺的方位误差都是致命的错误,可是张大师却觉得自己这次的发挥极为出色,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定下了一处阵眼。看来自己定位的功力又有所提高!他在心中得意的想着,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不断的掐着指头,仔细的计算着什么。然后在楚飞不解的注视中在罗盘确定的边界上画了几个点。
在做完这一系列让楚飞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后张大师继续看着红线喃喃自语,即使楚飞以神识认真的分辨也没弄清楚对方到底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念叨完的张大师才拍拍手站了起来,然后向身后一招手,那几个一直在身后待命的男子立即带着工具走了上来,在张大师的命令下在那几个点上钉下几个小小的桃木桩,并用红线在上面交错的拉上了几根红线。张大师上前认真的看了看木桩上的红线,然后在红线交叉最多的位置上做出了一个标记。
“拿个一尺三寸长的桃木桩钉下去!”张大师命令道。
一个拿着手腕粗圆木桩的男子立即上前,快速的截下来一尺三寸长的一截,然后将手尖端对准了地上的标记扶好。另一个拿着锤子的男子上前,很快就将这一截木头锤进了土中,直到彻底没进了土里才停下。等到两个人钉完木桩退下后张大师才再度上前,弯腰蹲下在木桩的顶上放下了一枚铜钱,然后取出一颗画满了稀奇古怪符号的铜钉把铜钱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做完这一切后张大师才拍拍手站起身来,然后再次取出罗盘寻找着下一个方位。
这是在干嘛?楚飞看着张大师一系列作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寻找天地元气的节点,但是随后的动作在他看来就和布阵扯不上丝毫关系,也许小木桩和红绳是在进一步确定节点的精确位置,但是这就是在瞎蒙吗,都已经和节点差出去一尺多的距离了。还有,那个一尺三寸是怎么回事?把节点当做僵尸来杀吗?这和抽刀断水有什么区别?
不过楚飞虽然在心中如此吐槽,但是却也不敢真正小看这个张大师,在他看来对方能在李胖子这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且只凭着一块勉强能够对元气有所感应的铜牌就大致锁定住了元气节点,想必是有真本事的。再说修行界内各种心法传承包罗万象,他也不敢保证崤存的记载详尽,或许这是张大师另辟蹊径所创的阵法之道也不一定。
所以他仍旧继续关注着这位张大师的行动,看着他不断地在工业园内来回走动,不断在一个个天地元气的运行节点周围停下,然后用种种让楚飞感到匪夷所思的行动和物品来锁定节点——对,是锁定,楚飞就是这么理解张大师的行动。虽然每次这位大师都会在具体位置上发生一些或多或少的偏差,不过楚飞在崤存中了解到如果对阵法的理解到了一定程度的话便会超脱阵眼和天地元气节点的限制,随手便可成阵。他以为这位大师或许没达到这种高度,但或许对阵法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能够解决这点偏差的问题。
不过随着这位大师走过越来越多的节点,楚飞越来越觉得这些节点勾连起来图像很熟悉,因为天地元气无处不在性质也是千差万别,不同的流派对于节点的定义也是不尽相同。楚飞因为大师之前的举动还以为对方所学是在崤存之后发展出来的流派,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否定对方的。不过修行之路最终都是殊途同归,无论世上的流派多么纷繁理论有多么离经叛道,但认识都大抵相同,只是在细节上有所偏差。所以等到这位大师锁定了最后一个节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