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跟沈太师下了几盘棋,说了几句闲话。”
安生“喔”了一声。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太师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我的心坎里。”夏员外笑笑:“如今父亲我无官一身轻,一大把的空闲时间,以后倒是可以寻沈太师谈天论地。”
冷南弦也轻轻展唇:“我父亲一个人在府里,也是太孤寂,有岳父大人作陪,饮酒下棋,定然求之不得。”
一声岳父叫得顺口。
夏员外虽然心间放不下许多事情,仍旧落寞,但是看着安生与冷南弦,心怀颇慰:“我与你父亲私下里已经定下了你们的亲事,那些繁文缛节也就罢了。他已经找钦天监一尘道长给你们卜算良辰吉日,等到这一段事件尘埃落定,就为你们两人成亲。”
安生没想到父亲竟然主动提及两人亲事,偷眼看看冷南弦,想说不急的,却被冷南弦抢了先机:“我父亲俗务繁多,小婿也已经书信告知外公外婆,相信他们接到传书以后,不日即可到达京城,操办我们婚事。就算是繁文缛节,哪一样也不能委屈了安生。”
夏员外笑着颔首,欢喜自然而然地溢满眼角眉梢:“好好,安生交托给你,我自然放心。”
安生手心里生出津津汗意来,自己这就将自己嫁出去了么?
二人在府上用过午膳,方才起身出府,先去了孟家,看过安然与囡囡,并未逗留许久,又去了太师府。
已经是天色昏黑。
太师忙碌了一日,刚刚回府,头脑里一片噪乱,狠狠地用手揪着眉心。
饭菜还摆放在桌上,纹丝未动。
冷南弦静静地走进去,站在沈太师身后,伸出手帮他缓缓揉着太阳穴。
他的指尖泛白,指甲红润透亮,安生觉得很好看。
沈太师不用睁眼,就知道是他们二人回来了,唇角上先挂了浓浓的笑意,而后睁开透着疲惫的眸子,冲着门口的安生笑笑。
“你们吃过晚饭了没有?”
安生摇摇头:“想回家来吃。”
回家两个字,沈太师大抵是极为受用:“我吩咐他们加几个菜。”
冷南弦微微一笑:“正好让父亲尝尝安生的手艺吧,她做菜很好吃。”
沈太师兴味盎然:“你师父在我面前夸得天花乱坠,父亲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安生觉得,自己现在临时抱佛脚去询问沈太师的口味,显得有点不孝顺,不如去问问厨子吧。
她点点头:“那伯父稍等片刻。”
沈太师张张口,还是忍不住道:“你可以和南弦一样称呼我。”
安生脸皮一红,慌乱地低着头便一拧身子走了。
冷南弦一定是与沈太师有话要说,故意支开自己的。
冷南弦问:“是不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让父亲烦心?”
沈太师点点头:“你上次与我所说的那些粮案线索我差人去查,全都无迹可循,相关的人要么失踪,要么被杀人灭口。”
冷南弦凝了眸子:“怎么会?父亲差遣的人可靠吗?”
沈太师颔首:“绝对是可靠的,而且有些相关的人早在你们去岁回京之后不久便遭了毒手。”
“这些线索也只是当初我与喻惊云一同察觉并怀疑的,对方要么是算无遗策,要么,一定就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沈太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明明离那幕后之人就隔了一层纸,却一直捅不破,委实令人纠结。”
冷南弦不过是略一沉吟:“我与安生都觉得,睿王身上疑点是最多的。不仅仅是因为凌骆冰可以操控夏紫纤,并且那些毒药来历莫名。
还有,能有这样大的权势,一手遮天,让朝中许多官员都死心塌地地卖命,户部,礼部,兵部,还有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除了凌睿王府,我委实想不出,还能有谁?”
沈太师轻轻地“嗯”了一声:“为父也是此意,只是纵然是有再多的疑点,都寻不到确凿的罪证,那么皇上想要彻查并降罪于凌睿王府,便师出无名。”
“睿王爷在朝中一向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凌世子也耽迷美色,好似扶不起的蜀中阿斗,一个骆冰郡主,则刁蛮嚣张跋扈,佯作纯真单纯。一家人深藏不露,若非是凌骆冰对着安生出手,露出一点底牌,我也绝对想不到。”
“纵然是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凌睿王府,没有凭证也是枉然。而且,调查过于激进,担心对方再狗急跳墙,这般周旋下去,又唯恐给了对方筹谋部署的时间,正是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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