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弦一条条分析出来,有理有据,安生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眨眨眼睛:“师父,你真的太奸猾了,就像一只白狐狸。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的安全感了。”
“为什么?”冷南弦疑惑地问。
安生缩缩脖子:“我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你岂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冷南弦“呵呵”轻笑:“你的心里除了师父,还想有什么小九九?”
安生提提鼻子,轻哼一声:“就只许你自己一肚子花花肠子么?”
冷南弦哑然失笑:“我何曾有什么花花肠子?”
“就如今日之事,你为什么都不提前告知我一声?难怪前两日里一直鬼鬼祟祟。还有,这般大张旗鼓地做什么?”
冷南弦伸臂将她揽进怀里,缓缓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整个京城的人都觉得你应当是他定国侯府的儿媳人选,我自然是要昭告天下,让大家全都知道,你夏安生喜欢的人是我冷南弦,不是他喻惊云。
而且,婚事一生只有一次,你奋不顾身地嫁给我,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于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委屈。可惜今日未能圆满,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盛世大嫁,成为这天下间最为幸福的人。”
安生觉得,自己能够嫁给冷南弦,厮守一辈子,便已然是天下间最为幸福的女人了。但是,这样羞人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他冷南弦何其傲娇,若是这般捧着他,他的尾巴怕是要翘上天了。
她伏在他的心口处,闷声道:“也不知道,如今事情传扬出去,你我是否会受世人诟病?”
冷南弦缓缓摇头:“我不在乎,哪怕天下人全都唾弃我又如何?只要有你就够了,日后你管着我,我惯着你。
大不了我带着你回江南,那里小楼古巷,杏花烟雨,此时正是春意缱绻,比这京城的春寒凛冽不知要柔和多少倍。那里还有我外公外婆,若是见了你,定然将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安生的心瞬间开朗,提起鼻子轻哼一声:“花言巧语。”
冷南弦低垂下头,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我有没有说,你今天很漂亮?”
安生一本正经地摇头:“你什么时候夸奖过我?”
冷南弦捧着她的脸,郑重其事地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今天真的很美,恰好是我最为欢喜的模样。”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这才是花言巧语。”
第二日里,是坐堂的日子。
冷南弦有皇命在身,却丝毫并不惊慌,晨起就命千舟打开药庐的门,继续坐堂开诊。
鬼医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手端着一个紫砂茶壶,眯着眼睛喝茶,满脸惬意。
他看病只是凭借心情,今日他的心情不好,一直在暗自琢磨事情,对于院中前来求诊的患者视而不见。
安生在院子里彩蝶穿花一般来往忙碌,脚不沾尘。
一转身,不见了千舟,不知道跑去哪里偷懒去了。
许多事情便全都堆给了安生,一直忙到午饭时分,求诊的病人皆陆续散了,冯嫂将饭菜收拾好,才有空喘口气。
千舟也从外面回来,一屁股坐下,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
安生好奇地问千舟:“适才半天一直都不见你人影,你去哪里逃懒了?”
千舟自鼻端轻哼一声:“逃什么懒,是去跑腿去了。”
“跑什么腿?”安生随口问道。
“满京城地找喻世子。”
“找他做什么?”安生有些诧异。
千舟摇摇头:“不知道,公子吩咐的。让喻世子有空闲了来药庐一趟。”
冷南弦夹了肉堆进安生的碗里:“老是这样好奇,刨根究底的。”
安生埋头扒了一嘴的饭:“你让他来药庐做什么?不怕折腾得鸡飞狗跳的?”
“今天上午,二皇子差人来过了。”冷南弦淡然道。
“二皇子?什么时候?我如何没有见到?”
冷南弦微微一笑:“二皇子做事慎重,需要瞒过所有耳目,那人是乔装改扮了,偷偷来的。”
安生想起那个对二皇子寸步不离的李大人,再次好奇地追问:“那人来做什么?”
“来找我,自然是救命。”冷南弦故意吊她的胃口。
安生将手里的碗推到一旁:“我知道了,一定是二皇子担心他身边的人对他再次下手,所以不得不来央求师父出手。”
冷南弦点点头:“说对了一半。他找心腹之人带话给我,说他愿意帮我们查找到刺客,希望我们保护好他在长安的安全。”
“他果然是清楚那刺客身份的。”
冷南弦淡然一笑:“他不仅知道刺客是谁,还知道刺客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他自己清楚他现有的处境,要想除掉那人,凭借他自己,怕是不能。他需要借助援手。”
“那刺客纵然再猖狂,即便是如李大人那样的权势,也不过只是一个大臣而已,直接除掉便好,他作为皇子,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