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家利益出发,她认定了,安生若是能够嫁入侯府,可以给夏家带来最大的利益。
冷南弦身世也不低,同样是贵为当朝太师的公子,但是冷南弦明确地表示过,自己是不想入朝为官的。安生这两日见识得多了,也觉得伴君如伴虎,什么都比不得药庐里这种安宁的日子好。
所以,她并不打算以此来作为劝说祖母的条件。
可是师父的好,祖母是完全看不见的。
她不过是略一思忖:“可是祖母应当也知道,睿王府骆冰郡主对于喻世子一往情深,当初喻世子在浮生楼里一掷千金买下了花魁娘子,骆冰郡主一气之下,差点掀翻了浮生楼。甚至扬言,喻世子喜欢谁,她就要杀了谁。
这件事情也是孙女亲眼目睹,像她这般蛮横善妒,如何能容得下孙女?孙女这是急流勇退。若是不懂得分寸,惹恼了她,父亲与大伯与睿王同朝为官,见了面岂不同样也伤和气?”
“喻世子竟然也这般荒唐?寻花问柳?”老夫人将信将疑地问:“可上次除夕夜里,钦天监不是说起过,喻世子与骆冰郡主八字不合吗?皇上也金口玉言说过,两人不可能。她睿王府再大,还能大得过皇上?”
看来祖母对于自己这是真的上了心了,这件事情竟然也没有瞒过她。
安生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辩解。
老夫人又语重心长地道:“即便是不能嫁入定国侯府,朝中尚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也好过低就一个野郎中。说一千,道一万,你跟冷神医的亲事,祖母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更不能任着你的性子胡来,自今日起,不得再去药庐一步!”
安生心里焦灼,偏生又发作不得,只能一再地按捺下脾气。
“祖母先前不是还对我师父赞不绝口吗?如何现在就这般不得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说冷神医人不好,而是他配不上你!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让你出去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医术,被人家三言两语,一点小恩小惠勾了魂儿去。”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岂是一点小恩小惠?”安生执拗地道。
安筝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僵硬,恰好见到下人端了药碗过来,慌忙接在手里凑上前:“祖母,药熬好了,先吃了药吧?”
老夫人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心里气不顺,这药不吃也罢,直接丢了吧。”
安筝好言道:“您疼爱安生妹妹,我们都知道。但是您打心底就是盼着安生妹妹好不是?我觉得只要安生妹妹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安生感激地看了安筝一眼,
老夫人冷冷地道:“连你也来气我是不?”
安生见安筝被自己牵累受骂,心有不忍,抬手接过她手中药碗:“是安生有罪,惹祖母生气了,这药您还是要吃,否则怎么能有力气跟孙女发火呢?”
老夫人一声轻哼:“少贫嘴。”
安生用调羹缓缓搅动着苦涩的药汤:“让孙女喂您吃药,吃完药您再继续骂,安生全都听着。”
老夫人劈手便将药碗夺了过去:“这药这么难喝,让你一勺一勺地喂,舌头怕是都要涩麻了。”
小酌了一口,见药已然不烫,一仰脖子喝了,将药碗一丢,紧皱了眉头:“今日的格外苦。”
一旁正在玩耍的小阿婉凑过来,爬上老夫人的膝盖:“太祖母原来也怕苦,不喜欢吃药吗?”
老夫人心疼自家这个重孙女,被她一句话逗得绷不住脸:“这药这么难喝,祖母自然不喜欢。”
小阿婉眨眨眼睛,偷偷地看一眼自家祖母,然后伸出胳膊揽住老夫人的脖颈,凑到老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倒是把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小机灵鬼。”
低下头朝着她花瓣一样的小嘴亲了一口。
小阿婉嬉笑着爬下去,一脸的得意。
“这孩子,简直跟只小猴子似的,爬高上低,娘您还老是惯着她。”沈氏笑嗔一句,上前牵了小阿婉的手:“知道你太祖母膝盖不好,你还老是往上爬。”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自家这个重孙女,一脸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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