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讪讪地干笑两声:“我这里自然那是求之不得的。不过,我也就是一个继母,在府上说不起话,安生那个丫头,也一向不服从我的管教,怕是,辜负了夫人您的心意。”
侯爷夫人知道,她这不是推脱之言,胸有成竹地笑笑:“你只消说愿不愿意,其他的我们再商量。”
薛氏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
侯爷夫人与凌骆冰皆眉开眼笑:“那就这样说定了。”
薛氏为难地笑笑:“可是,我回府之后,如何交代呢?您是知道的,我家老夫人还有老爷对于安生那可都寄予了厚望,想要安生能嫁个锦绣门户,光耀门楣的。”
“光耀门楣,那也要有这个福气不是?”侯爷夫人一声冷哼:“我听说你家那位三小姐生得是花容月貌,一副旺夫旺子的好福像。四小姐如今在京中也是风生水起,才名远扬,比起这安生过之而无不及。
等我们两家府上若是有了这层亲戚关系,你家三小姐,四小姐的婚事,那就全在我的身上,我一定留心给两个丫头挑选两桩好姻缘。”
薛氏闻言大喜过望:“多谢侯爷夫人记挂。您说如何做,妇人定然唯您马首是瞻。”
“无论如何做,咱们都是为了安生这个丫头好不是?我那远方侄子对于安生这个丫头,那是一见钟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消从中牵线搭桥,给他们一个相处的机会,不就得了?”
薛氏一愣:“妇人愚钝,还请侯爷夫人您明示。”
侯爷夫人清冷一笑:“过两日,夏夫人若是有闲暇,还请莅临我侯府,吃杯水酒。”
薛氏那是真正的受宠若惊:“多谢夫人抬举,一定一定。”
侯爷夫人冲着她招招手:“到我近前来。”
薛氏忙不迭地凑过去,附耳到近前,侯爷夫人如此这般地小声吩咐两句,薛氏瞬间眉开眼笑。
“夫人您放心,这点小事就交到妇人身上,保准让您高枕无忧。”
侯爷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多的我也就不再多言。回去之后,好生掂量着办。成与不成,此事那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一手操持,与我侯府可没有半分干系。”
薛氏心里犹如吃了一个甜枣,兴奋得手心里直冒汗。侯爷夫人的意思,对于她而言,无异于尚方宝剑,而且正中了她的下怀。
因此一口就应承下来:“夫人您尽管放心,妇人知道轻重深浅,绝对守口如瓶。”
一旁凌骆冰心中也得意,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对薛氏盛气凌人道:“回去告诉夏紫芜与夏紫纤,我与她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从此以后也一笔勾销。京城中贵女圈子,以后也不会有人为难她们一分一毫。”
凌骆冰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可是领军人物,谁不给她三分薄面。她一发话,以后夏紫纤与夏紫芜就相当于有了靠山,薛氏愈加兴奋,满脸红光:“多谢郡主高抬贵手,多谢郡主抬举。”
侯爷夫人端起手边的茶盏,不言而喻,这就是送客的意思。
薛氏识相,立即退了出来。
凌骆冰一声轻哼:“这个薛氏倒是个聪明人,难怪一个破落户,竟然能高攀上员外郎,做了正儿八经的夫人。”
侯爷夫人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顶多也就算是识抬举,懂得察言观色,顺风使舵。若是论心计,论聪慧,她比起安生那个小丫头尚且差了一截呢。就单纯看她这般沉不住气,喜怒表现在脸上,道行也不够。”
凌骆冰嬉笑着奉迎:“还是伯母眼光毒辣,洞明世事。”
侯爷夫人扭脸看着凌骆冰:“伯母就喜欢你的单纯,就像一张白纸一般,心思全部写在脸上,跟我家惊云最是般配。像夏安生那样,一肚子花花肠子,若是将来真的嫁入侯府,惊云又宠她,定然受她约束。这侯府还不就成了她夏安生的天下。
所以,伯母才这般不遗余力地帮你。伯母也最是希望你将来能嫁入侯府,做我的儿媳妇。可若是惊云没有这个福气,我也就无可奈何了。”
凌骆冰面上一黯,委屈地道:“都怪那个牛鼻子老道,跑到我皇帝哥哥面前胡说八道,分明就是针对我!”
侯爷夫人也轻叹一口气:“伯母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道,可是君王大忌,而且老太君上了年纪,对此也是深信不疑。所以说,你和惊云究竟有没有这个缘分,还是一个未知数。”
凌骆冰撅嘴愤愤地道:“有朝一日我一定打杀到那个一尘老道的府上去,将他的胡子一根根拔干净,看他还敢串通了惊云哥哥胡说八道不?”
侯爷夫人“噗嗤”一声笑道:“满长安上下,也就是你有这样的胆量。还是这样刁蛮,看来你父亲是把你惯坏了。”
凌骆冰一声娇嗔:“伯母这是嫌弃起骆冰来了。”
“哪里哪里?”侯爷夫人爽朗大笑:“咱贵为王府的郡主,有这种嚣张的资本。”
安生回到自己客居的静姝阁,便掩上了房门。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有误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