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惊云宠溺地笑笑:“你是不是也开始草木皆兵了?”
安生轻叹一口气:“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娃娃鱼昼伏夜出,一般的时候不会叫,但若是惊恐或者其他原因,叫起来的声音,就如娃娃啼哭一般无二。”
喻惊云并不将安生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漫不经心地道:“事有凑巧而已。”
浪费了这么多的唇舌,喻惊云仍旧只是不相信自己。
安生无奈地垮下肩来,重新躺下去,气哼哼地用锦被遮了脸:“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们谁也不会相信我。”
“谁说我不相信你了?”喻惊云一脸冤枉,伸手去扯安生蒙在脸上的被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一百个相信。”
涟姨娘的院子里。
揽月侍候涟姨娘净了手脸,拨暗了灯烛,并且将一个羊毛毡子铺在了一旁的地上。
涟姨娘指指外间:“现在天还凉呢,睡地上怎么受得了?还是去外间榻上歇着。”
揽月摇摇头:“没事呢,我多铺两层就好了。怕夜里孙小姐起夜。”
涟姨娘望着她眸光闪烁:“算下来,你好像已经跟了我三年了。”
揽月“嗯”了一声:“自姨娘您进府,就一直是揽月在伺候着。”
涟姨娘笑笑:“如今我生了这场病,她们都另攀高枝去了,倒是只有你留下来与我患难与共。”
揽月低垂着头忙乎,不敢抬眼:“应该的,这是奴婢的本分。”
“你跟了爷,爷却迟迟没有给你一个名分,你心里觉得怨不怨?”
揽月的手一顿:“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乱想。”
涟姨娘又意味深长地笑笑:“今日爷过来,也就是一出一进,也没顾上与他说什么话。回头有时间了,我跟他好生说道说道,不管怎么说,也要给你两间房子不是?”
揽月声如蚊蚋:“能一直跟着姨娘,揽月就心满意足了。”
涟姨娘突然坐起身来:“孩子怎么醒了?”
孩子就搁在床里面,涟姨娘探起半个身子去看:“没有醒啊?如何听着好像有孩子在哭?”
揽月也直起身子来听,面色微变,然后淡然摇头:“没有啊?姨娘听岔了吧?”
涟姨娘面色不好看:“怕是我又分神了。”
揽月“嗯”了一声:“您赶紧休息吧,我出去拿一床褥子。”
涟姨娘乖乖地躺了下去。
揽月看她一眼,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极安静,就连夜风刮过屋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屋子里能隐隐约约听到。
揽月轻手轻脚地打开院门,侧着身子挤了出去,冲着门口隐身在花丛里的人影压低声音道:“不是跟主子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再来了。她都起了疑心了。”
人影站起身,缓缓地扭过脸来。
今天夜色挺好,足够揽月看清对面那人的长相。
她愣住了:“怎么是你?”
那人呲牙一笑:“很意外吗?”
“揽月姑娘认为,出现在这里的应当是谁呢?”
揽月听到这个声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僵硬地抬起脸,一旁阴影里走出来两个人。男的浑身凌云霸气,女的浅笑盈盈,犹如梨蕊素雨。
“世子......爷!”
揽月战战兢兢地出口,然后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喻惊云自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今夜里是真的长了见识了。”
揽月低垂着头:“奴,奴婢不知道世子爷是什么意思?”
喻惊云径直大踏步上前,在揽月跟前站定:“本世子爷不喜欢搪塞敷衍,如实交代吧,与你同谋,夜里吓唬涟姨娘,令她神智失常的是谁?”
“奴婢还是不明白世子爷的意思,奴婢只是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出来瞧瞧而已。”揽月身子抖若筛糠,却仍旧嘴硬道。
喻惊云冲着一旁捏着嗓子学婴儿啼哭的小童努努嘴:“命人把院子里另外两个丫头带过来。”
小童不敢怠慢,立即飞奔着去了。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另外两个小丫头带了过来。
三人并排跪在跟前,皆大气也不敢出。
喻惊云沉声道:“你们三人,我只给其中一人活命的机会,谁先招供,我就饶了谁的性命。说吧,夜半学婴儿哭吓唬涟姨娘究竟是谁指使的?”
话音刚落,另外两个小丫头就立即迫不及待地膝行上前一步:“世子爷,我招我招,不关我的事情。”
喻惊云不耐烦地开口:“说!”
两人异口同声地指着揽月:“是她!”
揽月早已经变了脸色。
喻惊云腰间佩剑已经缓缓出鞘,在夜色里闪烁着渗人的寒气。
小丫头争先恐后道:“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是揽月给了我们两人一人一个金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