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
她不再对着夏安然冷嘲热讽,但是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看。
安然丝毫不以为意。
孟静娴总觉得夏安然话中有话,每一句话都意味深长,令她有些心虚。
她自己靠在床上想了许久,满腹心事地起身,披上一件斗篷,可以将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
在梳妆台前面坐着犹豫,忧心忡忡,愁眉紧锁。
安然在青橘的搀扶下,走进院子里来,问候在外面的小丫头:“你家小姐呢?”
小丫头如实道:“屋子里歇着呢。”
孟静娴慌忙摘下斗篷,踢掉鞋子,重新上了床。
安然一步跨进屋子里来,手里还端着一盏热腾腾的鸡汤。
青橘被她留在了门外。
孟静娴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好了,你用不着往我这里跑这么勤快。”
安然对于她的揶揄丝毫不以为意,径直上前,在她床边坐下来,缓缓搅动着手里的调羹。
“你现在身子还虚,需要多补补。”
“自然有小丫头记着呢,再说还有我娘一天也要跑两三趟,你挺着个肚子,以后就别上我这里来了。否则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没法跟母亲和哥哥交代。你现在可是咱家的佛爷。”
孟静娴继续阴阳怪气地讥讽。
安然微微一笑:“母亲这不是正忙着呢吗?没有时间过来,我正好陪你说说话。”
“咱们两人能有什么话说?”孟静娴丝毫不留情面。
安然搅动着鸡汤的手停下来:“正要告诉你知道呢,母亲上次丢了的手镯找到了。”
孟静娴猛然一惊:“找到了?在哪里?”
“你猜猜看?”安然有意卖了一个关子。
孟静娴面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慌乱:“我怎么会知道?”
安然佯作若无其事道:“我把它从严记当铺赎了回来,然后偷偷地放回到母亲妆台的夹缝里了。然后今天丫头收拾的时候,正巧就发现了。”
孟静娴扭脸冷冷地看着安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安然将手里鸡汤递给孟静娴:“先喝了这碗鸡汤。”
孟静娴接在手里,不冷不烫,温度正正好,昂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下,你应该直说了吧。”
安然放下汤碗,望着孟静娴,郑重其事道:“我就是想说,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或者你哥哥说。”
孟静娴一声冷哼:“明人不说暗话,母亲的手镯就是我偷的,拿去换银子去了。你大可以到我母亲那里告我的状,洗清你们的嫌疑。”
“我若是想这样做,就不用大费周折,将手镯送回去了。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孟静娴手心向上,冲着安然伸出手来:“可以啊,我就是缺银子花了,先给我一千两银子。”
安然一阵默然:“我没有那么多。”
“那你还来这里讨巧卖乖地做什么?就是为了让我欠你一个人情?还是想借此要挟我?”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安然慌忙辩解:“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孟静娴毫不留情地讥讽:“夏安生说你在我家受气,让我以后不许欺负你。但是你若是天天没事找事,自己到我这里找不痛快,可别怪我嘴下不留情。”
“我,我真的只是为了你好,有些担心你。”
“你担心我,你怕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怎么可能?”
孟静娴“噌”地站起身来,一指门口:“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的好,至于那手镯的事情,你愿意怎么跟母亲哥哥告状那请随意,别以为你拿捏了这件事情就可以要挟我,让我对你低声下气地讨好。”
安然知道,既然孟静娴不想说,自己纵然再问下去也是枉然。她也知道,自己与她关系不好,这件事情换成孟经纶或者婆婆来问会好一些。又担心被误会是在背后蓄意挑拨,两面不是人。
也只能黯然退了出去。
身后的孟静娴紧咬着下唇,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