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小姑娘里里外外,信手拈来,一阵风似的,那样能干。”妇人夸赞道。
冯嫂看了安生一眼:“你说是我家安生呐,原本就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儿。”
“原来是叫安生,这名字朗朗上口,好记。”
冯嫂只“嗯”了一声。
“看安生姑娘应当还未及笄吧?”妇人似乎是随口问道。
冯嫂又抬脸古怪地看了妇人一眼:“不仅及笄了,还许配了人家了。”
“什么?”妇人就是明显一惊:“许配人家了?谁家?”
冯嫂不紧不慢地道:“我娘家侄子。”
妇人眸光闪烁,将信将疑:“不可能,那丫头门第挺高的,怎么可能许配给你家侄子?”
冯嫂悠悠地道:“还能有假么?两人私下里情投意合,自然就定下终生了。”
“当真?”妇人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
冯嫂不紧不慢:“自然。”
“骗子!”妇人愤愤地唾了一声,“噌”地站起身来。
“你说谁是骗子?”冯嫂挑起眼梢看一眼妇人,不冷不热地问。
妇人一把丢了手里花生,一声冷哼:“多亏今日我来打听打听,要不我家傻小子被骗了还不知道呢。”
“呵呵,”冯嫂一声冷笑:“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是富贵命,还故意扮成这幅穷苦模样,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家安生即便是没有许配人家,也不会嫁进你家里伺候你。”
“想嫁进我家门的姑娘从京城东头排到西头,若非是我儿子说她是冷神医的高徒,想来品行也不差,否则就她这穷酸门第,我还看不上呢。”
妇人犹自不解气,用脚尖碾了碾掉落在地上的花生,一把摘下头上头巾,露出一张保养得水润嫩滑的脸来,头上抹着锃亮的桂花头油,哪里有一点穷苦模样?
冯嫂自顾剥花生,头也不抬:“你家纵然是皇亲国戚,我家安生也不稀罕,慢走不送。”
妇人怒气冲冲地要走,一转身,安生正向着厨房方向走过来,与她走了一个对面:“冯嫂,炉子封着呢吗?师父让煮一副麻沸散,好清理伤口。”
妇人许是心里有怨气,一声冷笑,与安生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冲着安生冷不丁地伸出一条腿。
安生正只顾与冯嫂说话,并未留心脚下。冯嫂却是眼疾手快,骤然出手,手里的两粒花生米贯穿了手上力道,风驰电掣一般直击妇人膝弯之处。
妇人却也是一个练家子,似乎后背生了眼睛,利落地收回了腿,一个回旋,将那花生仁踢飞回去。
“没想到,冷神医身边竟然还卧虎藏龙。”
冯嫂缓缓起身:“想欺负我家安生?这里自然容不得你张狂!”
安生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变故,就是一愣:“冯嫂,这......”
妇人上下打量安生,愤愤地唾骂一声:“狐媚子!”
突如其来的敌意令安生不由就是一愣。
冯嫂却不干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妇人“呵呵”一声干笑:“若非这是冷神医的地盘,我定然掀它个人仰马翻,替她父母好生管教管教她,骂她两句,还是给留了脸面。”
冯嫂就是护着安生,听到安生挨骂,这妇人还这般嚣张,顿时一股火气便冲上了头顶:“教训我家安生,你还没有这资格。”
话音一落,手里一把花生就向着妇人的方向天女散花一般激射而至,妇人仓皇躲避,却仍旧被两粒花生击中,顿时吃痛。不由恼羞成怒,横眉立目,上前与冯嫂便战做一处。
安生仍旧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你来我往,就已经斗了五六个回合。
院子里许多前来求诊的病人听到动静,纷纷向这个方向张望。冷南弦也闻讯出来,见到妇人不由就是一愣。
“安生,怎么回事?”
安生同样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冷南弦望着那妇人一身行头,眸光闪烁,若有所思,沉声呵道:“冯嫂,关夫人,住手!”
两人打斗正酣,全神贯注,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听药庐外有马蹄声急,一人一骑绝尘而至,在药庐外翻身下马。不是别人,正是关鹤天。
关鹤天匆匆地迈进药庐,看一眼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的两人,冲着安生与冷南弦无奈地耸耸肩,足尖一点,就冲进了两人的打斗圈,用手中马鞭一挑,堪堪分开两人。
冯嫂一个利落转身,稳当当地站住,收放自如,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妇人气喘吁吁,接连后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臭小子,你来得正好,这妇人身手好生厉害。”
关鹤天长叹一口气,有些着急:“老娘,你这是闹哪样?”
妇人掸掸身上的补丁衣裳,柳眉一竖:“还能闹哪样?自然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人家经纶可都要当爹了,我的儿媳妇呢?!”
关鹤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