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听这话,亦是瞠目结舌:“修良啊,咱可不能胡说八道,这不仅是关乎人家姑娘的终身幸福,你表妹的闺誉也要受牵累的,传扬出去不好听!”
薛氏用这话来敲打薛修良,薛修良却并不吃这一套,斩钉截铁地道:“千真万确,适才她紧攥着我的衣袖不放,定然就是趁机将那*洒在了我的袖子上。这种*可厉害得很,吸入鼻腔里,顿时头晕脑胀,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薛家表哥真是精于此道。”安生敏锐地捉住他的话柄,再次落井下石。
薛氏立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作为警告。安生只当做没有看到。左右薛氏已经将自己恨之入骨,那么,再多一点又如何?
薛修良一咬牙:“长菁,你就不敢承认么?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全都诬赖我?还是等着我实话实说?”
长菁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心里却是风起云涌,一个劲地翻腾。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准备,没想到,事到临头,心里又生了怯意。
长菁低声道:“奴婢不明白表少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少装傻!惹急了我,我全都抖落出来。”
安生见缝插针,微微一笑:“薛家表兄确定,你继续胡说八道,大家会信吗?你确定,这样对你真的有好处吗?会不会为此罪加一等?”
她的话说得意味深长,令长菁心里暗自一惊,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又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
她平日里依仗着夏紫芜,一次次对着安生冷嘲热讽,可以说安生应当将她恨之入骨才对,为什么要帮自己开脱?
薛修良就是一噎,终究是权衡利弊之后,将话咽了下去,犹自侥幸辩解:“可是这是千真万确,她自己不检点,有了身孕,就想攀赖我。”
安生弯下身子,蹲在地上,就抬起了长菁的手腕。
长菁一惊,就要把手抽回,满面惶恐之色。
安生却紧紧地捉住不放,并且冲着长菁微微一笑,将三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扭脸问薛修良:“你确定长菁有了身孕?”
薛修良不由就是一怔:“她亲口说的。”
安生放下长菁手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就像我母亲所说的,其实你实话实说,或许会少受苦楚呢。”
她这话一语双关,众人的理解便想当然的是,薛修良又一次胡乱攀扯,长菁压根就没有身孕。
大爷早已经是不耐烦,冲着门外一声大喊:“来人,给我去前院叫人进来,将这登徒子押送到大牢!听候发落。”
薛修良一听,立即吓破了苦胆:“大伯饶命,饶命,修良真的冤枉,我也是被害的。”
此时,谁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辩解?
薛氏也忙不迭地为他求情,苦苦央求。大爷皆置之不理,传唤了两人进来,将瘫软如泥的薛修良拉扯走了。
薛氏哭天抢地地折腾,一屋子的人满是鄙夷地望着她,包括夏员外,也是无动于衷。
薛氏上前央求夏员外:“老爷,您给大哥求求情,饶了修良吧,他再也不敢了。”
夏员外此时另有新欢,对于薛氏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言听计从,冷冷地道:“早就警告过你许多次,不要让这畜生出入内宅,你都是当做耳旁风,如今出了事情,我没有追究你坏了我们兄弟情谊,就已经是宽容,你还要得寸进尺吗?”
薛氏哭哭啼啼:“我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孩子。”
“孩子?男女七岁不同席!他薛修良都多大了,你还当他孩子!生姐几人交给你教养,真的是令人忧心!”
老夫人气哼哼地站起身来:“回府!”
夏员外见老夫人动了真怒,慌忙上前好言相求:“娘您息怒,儿子刚回,还没有为您尽尽孝心呢。”
“不敢!”老夫人冷哼一声:“有这功夫,你还是好生管教管教自家婆娘吧。今日这事有惊无险,可是一个警醒,你自己好自为之。”
夏员外忙不迭地颔首应允,仍旧央求老夫人留下。
沈氏上前,对着夏员外讥讽一笑:“咱娘年纪大了,受不得这刺激,更不能操心,还是让她回我们府上的好!”
当下大房府里的人前呼后拥着老夫人,浩浩荡荡地出府,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一场家宴,还未开始便不欢而散。
薛氏在房间里长一声短一声地嚎,夏员外直接视若无睹,带着柔姨娘回房间里躲清净去了。
夏紫芜与夏紫纤寸步不离地守着薛氏,柔声细语地劝慰。
薛氏一会儿发狠:“修良这个小畜生,怎么就招惹出来这样大的祸事?简直胆大包天,就不应该管他,让他吃点教训也好!”
一会儿又鼻涕眼泪“哗哗”地流,心疼得不行:“薛家可就只有这一根独苗啊,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如何有脸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啊!”
薛钊已经听薛氏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闷头在一旁发愁,急得也如热锅蚂蚁。
“哭有什么用?如今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