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平日里稳扎稳打,挺有手段的,怎么一个野丫头就让你乱了阵脚?那小丫头只身来到京城,身边连个帮衬也没有,落在姐姐手里,那不是想揉圆捏扁,全都随意吗?关键,是在我姐夫身上。”
“就是,他一直袒护着那个狐狸精,恨不能与我翻脸,让那贱人取而代之才好。”
“看看,你这不是啥道理都懂?如今这个女人的底细秉性你还没有摸透,就冒冒失失地上前明抢明刀地要折腾,不就是招惹姐夫厌弃吗?
姐夫愿意欢腾,就欢腾两天,就当做是不花钱嫖、妓了。你这心要放开一点,姐夫总是不会一直守着她的,姐夫还有自己的差事呢。”
薛钊对着薛氏那是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每一句话都说进了薛氏的心坎里。
“你说,姐夫一出门,这夏府又是咱的天下,想怎么收拾那个贱女人,还不是随心所欲?”
薛氏一抹眼泪:“道理我都懂,我也一直在劝自己,可就是这火按不住。”
“按不住也要按!非但不能生气,咱在人前还要高高兴兴的,对着那柔姨娘还要和和气气的。回头收拾她,咱也不能明着来,让姐夫对你有意见,那就适得其反了。
想收拾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我找两个弟兄,将她远远地卖去青楼妓院也好,你给她整点风流韵事出来,让姐夫恼羞成怒,将她从哪来的,打发回哪里去也中。”
薛钊这一番絮叨,令薛氏顿时就破涕为笑:“你这样一说,我就觉得解气了许多,心里没有那样郁闷了。”
薛钊笑笑:“关键时候,还是要娘家人,兄弟为姐姐两肋插刀,那是在所不辞。到时候,只要姐姐喊一声,我跟修良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嗯嗯,”薛氏连连颔首:“我就听你的,暂时跟那小贱人虚与委蛇,慢慢再收拾她。”
薛钊伸个懒腰:“没事儿兄弟我就先回了,正困着呢。”
薛氏沉下脸,拿出当姐姐的架子,训斥道:“你也给姐姐悠一点,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可别掏空了身子。"
薛钊嘿嘿一笑:“钱花出去了,总要够本才行,肾不亏心也觉得亏。”
薛氏瞪了他一眼:“你也是当爹的人,修良都这大年纪了,一点都不知道操心,合着就赖上我了,让我全都包了是不?”
“谁让你是我亲姐,修良的亲姑呢?”薛钊嬉皮笑脸地笑:“你看修良跟你,比跟我还亲。”
“少来!”薛氏受了奉迎,心里痛快:“为了修良,这一阵子姐姐可真没少操心。这姑娘家,姐是相中了两个,就是那老东西在这里,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一手包了,还没有给人家准信。但是八字好歹是有了一撇。
修良的差事,跟老东西提了不止一次,好话说尽,唇舌都快干了,偏生那老东西一直装聋作哑的,就是不吐口,难办呐。”
薛钊是只顾着自己快活的,儿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修良这些时日,也是经常往那老东西那里跑,劲儿也没少使。也说是那老东西见了他和颜悦色的,就是不办正事。”
薛钊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薛氏,提醒他道:“有一件事情倒是必须要提醒你一声。我听紫芜说,薛钊老是向着那安筝献殷勤。若是为了讨好她,让她在老东西跟前美言两句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是有什么别的歪心思。”
薛钊“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看姐姐你说的,能有什么心思?”
“呸!你们爷俩是什么德性,难不成我还不知道吗?不论有没有,这话你必须给修良带到了。人家夏安筝那是老夫人的心尖肉,白天鹅,他想都不要想。”
薛钊颇为不耐烦地应声:“知道啦,知道啦!修良这点分寸自己是能把握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一看便是并未放在心上,敷衍了事。
薛氏无奈地叹口气:“一会儿长房那边人过来过节,我看,你干脆就在这里眯上一觉歇着吧,一会儿他们来了,你们见个面,套个近乎。尤其是修良,让他好生表现表现,没准儿就有什么好差事呢。”
薛钊正是求之不得:“就听姐姐的,我留下口信了,修良一会儿就来。”
遂就在客房里和衣而卧,眯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