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晚间休息之前,安生听端午说,薛氏大发雷霆,就连夏紫芜都遭了殃,被一通数落。再后来,两人破口大骂,几尽恶毒之言。
不言而喻,被骂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肯定是她夏安生。
安生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精神格外抖擞。
她昂首挺胸地出府,却在大门口与薛钊不期而遇。
薛钊冲着她阴冷一笑:“二姑娘这么早便走?”
安生点点头,知道他来府上定然是没有好事,但是又懒得搭理他,应了一声便擦肩而过。
薛钊愤愤地“呸”了一声:“还果真是将自己当做什么大人物了,好大的傲气。”
他不用门房通禀,径直进了府里,向着薛氏的住处。
薛氏夜里没睡好,头真的开始疼了,脑袋里像是钻进了一群蜜蜂,吵嚷得心烦意乱。
薛钊进了屋子,薛氏没好气地撩起眼皮,然后又重新合拢了:“大清早地就来凑热闹,又有什么事情?”
薛钊“嘿嘿”一笑:“就知道姐姐此时定然忧心忡忡,这不赶紧过来给你排忧解难来了。”
薛氏伸手揉揉太阳穴:“排忧解难?你出的馊主意哪一次不是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若非是修良那孩子嘴快,泄露了机密,让那丫头片子心里有了提防,此事早就成了。”
“这事也怪不得修良,还不是夏安生那丫头太过于狡猾了,被她蒙混过去?”薛钊立即忙不迭地为自己儿子开脱,神秘兮兮地凑到近前:“这次给你带来的,绝对是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薛氏立即来了兴趣。
薛钊伸出手,一把攥住了薛氏手里一直捻送的一串南红佛珠:“哎呀,姐姐什么时候淘换来一串这样的好东西?”
薛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前个日子,刚被你讨要过去一个带冰种的翡翠扳指,你还不知福?这一百单八颗佛珠可是开了光的,我都盘了许久了,有灵性,断然不会送你。”
薛钊撇撇嘴:“姐姐对一个外人都比对亲兄弟大方,可是我偏生还贱兮兮地一心为了姐姐着想。”
“废话少说,快些说正题,我这正一筹莫展呢。”薛氏连声催促。
薛钊兴奋地咽一口唾沫:“就是关于此事的,昨夜里我就四处打听了,安生那丫头跟喻世子压根就没有什么交情,她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扯谎呢。”
“啊?”薛氏惊诧地坐起身:“难不成文公公都看走眼了?”
“看走眼倒是不至于,不过呢,这其中有点出入。那块玉牌不过是喻世子赔付给她的医药费罢了。”
“这是怎么说的?”
薛钊遂得意地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薛氏说了。
薛氏有些将信将疑:“那丫头虽然是大胆一些,但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竟然敢跟世子爷较真?莫不是又是谣传吧?”
“怎么会?”薛钊站起身来,言之凿凿:“此事我可是四处求证过的,那个丫头就是安生不假。因为那妇人回来之后,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好造化,竟然得到冷神医的救助,还将安生也夸奖得神乎其神的。”
“嘿,这丫头,可真不能小觑了,竟然闹腾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薛氏恨声咬牙:“那你还有机会与文公公解释一声不?这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薛钊一脸凝重地摇头:“在宫里当差的,都讲究小心驶得万年船,谁会因为吃个腥惹一身骚?文公公身边想要巴结的人可多了去了,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薛氏懊恼地道:“那可如何是好?文公公恼羞成怒,看那意思是不打算善罢甘休。昨日里我可是好话说尽,这脸面都没法要了。偏生安生那丫头祸水东引,还撺掇他来府上相看紫芜和紫纤。”
薛钊总是比薛氏见识多一点:“此事你倒不用太过于忧虑,毕竟紫芜他大伯好歹也是大理寺左少卿,他一个太监,敢招惹?不过是欺你一个妇道人家胆子小。”
“可是那安生太可恨,竟然那般嚣张,我不出这口恶气,心气难平!”
薛氏一拳捶在一旁的炕桌之上,上面的茶盏叮铛乱响。
“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治不了她?”薛钊冷哼一声:“她娘当年那般厉害,还不是一样折在咱们手里?”
“这不是被她捉住了把柄了吗?老太太那里总是要避讳一点。”薛氏“哼哼”地喘着粗气,鼻孔张得老大。
“这个倒是容易。”
薛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股坏水冒上来:“教你一招移花接木,若是文公公果真来府上,你就这么办......她还不是一样乖乖地听你的话,你让她往东她哪里敢往西?她立即识相地去摆平了文公公,何须咱们自己殚精竭虑地出手。”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薛氏恍然大悟:“这个主意绝对管用。只要我手里拿捏了她的软肋,就不怕她会扎刺儿!等她晚间回来,我便好生地出出这口恶气,堵在心口里,窝火死了。”
薛钊心里一声狞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