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召了然。
当初的祁连若大抵是与湛临渊做了什么协定，用她的魂魄做交换。现在祁连若死了，她的魂魄化成魂火，到了湛临渊的手中。
云召召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魂火——她并不想知道湛临渊会用这魂火做什么，魂火既然在这里，那就说明祁连若连转世的机会都不再拥有。云召召当然也不会怜悯祁连若，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你把我带来魔界，是要做什么？”
湛临渊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没说过吗？”
云召召捏了捏拳头。
“带你来魔界，是为了让你与魔君成亲。”
小丫头尖叫一声：“你在说什么！？”
且不说那魔君是什么人了，她怎么可能会与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成亲？
湛临渊走上前来：“你没听清？我要让你与魔君成亲，成为魔后啊。”
“不可能。”云召召转过身就要离开。
“说什么不可能哪，莫不是你觉得，你云召召，还算是个小仙女？”湛临渊咧开嘴，“不要忘了，你已经入魔了，已经是魔族人了，还凭什么小仙女自居啊？”
“你住口！”
云召召承认，湛临渊这些话确实戳进她心窝子里了。
她怎么就忘了，她早就不是小仙女了呢。
前些日子见着了冥崖仙君，知道他就是墨羽弦，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冲昏了头脑，怎么就忘记了他们身份之间的鸿沟？
她还杀了那么多人。
天罚降下来，会让她灰飞烟灭。
即便是留了这条命，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云召召也觉得，自己没脸再待在冥崖仙君身边。
“你得承认。”湛临渊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魔界，是你唯一的归属。”
云召召回到房中，冥崖仙君正乖巧地坐在桌子旁边——用“乖巧”来形容这么一个大男人或许不太恰当，云召召看着这正襟危坐的模样忽然有点想笑。
“你回来了。”冥崖仙君伸出手。
云召召就着那只手，将自己扔进冥崖仙君的怀中，蹭了蹭：“回来了。”
冥崖仙君不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云召召也不说话。
良久，小丫头才从他怀中钻出来：“你回九重天去吧。”
冥崖仙君的手顿了顿：“怎么说？”
“我要留在这里。”云召召看着他，“我决定要留在魔界了。”
“为何？”冥崖仙君面上表情未变，还是温温和和的模样。
“我要嫁给魔君了。”云召召嗓音平淡，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冥崖仙君的表情终于松动，他捏住小丫头的下巴，让她看向他，“再说一遍，嗯？”
上挑的尾音让云召召莫名地后背发麻，她咬了咬牙，道：“我要嫁给魔君。”
“那我呢？”冥崖仙君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
“你？你终究不是墨羽弦啊。”云召召嗓音悲凉。
冥崖仙君松开手，小丫头这是钻牛角尖了。墨羽弦就是冥崖仙君，可是对于小丫头来说，这终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