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寒的语调有些高,语速也快了几分:“那琉璃公主到底是什么人,何德何能让你为她做到这般?即便为她去死都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竹君如!”
是奚晗。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房门外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竹君如与倾寒的对话,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房内的四个人,莫名让气氛有些冷。
奚晗先开口了:“竹君如,他……你师弟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了公主,你什么都愿意做?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你也愿意么?”
“竹君如,你可真是好!”
那位真公主被吓坏了,连连道:“奚晗将军,不是这样的!君如姐姐,你快跟奚晗将军解释啊!”
奚晗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厌恶,并不愿意搭理她。
倾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师姐,你若是有难处,我可以帮你。”
竹君如的眼神有些飘渺。
如今这些……到底是要从何说起呢。
大抵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君子竹”的名声刚刚响起来,竹君如向来不会在某一个地方久待,每过上两三个月,就会四处游历,寻一个好山好水好风光的地方,免费为人看诊。
彼时竹君如刚刚离开东曦国的一个边境小城,一路西行,朝着南狄国的方向去。
竹君如待在一个叫作“丰州”的小城,虽邻近边关,偶有战乱,但城内却总是祥和又宁静。竹君如知道,这也多亏了边关的将士们,于是也经常与百姓们一道,去给将士们送去些衣物吃食,还有一些常备药物。久而久之,也多熟稔起来。
将士们知道竹君如虽是个女子,但医术确实高明,军医忙不过来的时候,总会再把竹君如请来。
这样大概过去了两个月。
某日夜里,竹君如正思忖着,要不在丰州再多待一段时日,门却被敲响了。
“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急促。
竹君如起身披上衣服,点起灯,开了门。
门外两个身披盔甲的男子,一位已是半昏迷的状态,由另一位一直背着才得以行到此处。
那位没有昏迷的男子,面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意,腾出手来抹了一把汗,舒了一口气:“竹先生,还好你在!快、快救救他吧!”
竹君如认得他,是军中的将士,好像姓宋,对她来说,这人还算是眼熟。
不需多言,竹君如侧过身子,让那两人进屋:“先进来。”
那宋将军喜出望外,跟着竹君如进了屋。竹君如已先将床铺铺好了:“将他扶上去。”
顿了顿,又道:“麻烦帮我将他的上衣脱下吧。我来诊断伤势。”
宋将军闻言,麻溜地卸下那人的盔甲,又小心翼翼地脱下衣物,生怕动作太大牵扯到那人的伤口。
被血染得黑红的中衣剥下,露出那人精壮的躯干,胸肌孔武有力,上臂的曲线流畅无比,那略嫌古铜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中,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