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即便是卸了下巴,俘虏兄还是可以“啊啊啊”地大叫的。 大晚上的,国师府的地界儿出现这种不和谐的噪音,只怕有心人又要拿来做文章。 明月听得心烦,一把扯下俘虏兄的腰带,随手一卷,就狠狠塞进了俘虏兄的嘴里。 俘虏兄欲哭无泪。 大妹子你快住手!抵到喉咙了啊啊啊! 雩枫皱了眉,一记手刀劈晕了俘虏兄,便背着手离开了房间,经过明月身边时,居然破天荒地多给了一个眼神。 明月被看得心里发慌,连忙抬起步子跟了上去,全然不管俘虏兄的死活了。 “雩枫哥!”她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人,喘了两口气,心中腹诽这人腿怎么这么长,追得她可累死了。 那人脚步未顿,却没停下。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明月又跟了上去,抬起手捏紧了前面那人的衣袖。 雩枫终于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或者说,是盯着明月捏着他衣袖的那只手。 雩枫比明月还要高上一些。 这样的目光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又着实凉得很。 明月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了,讪讪地收回手,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眼神游离,压根就不敢抬起头去对上雩枫的视线。 雩枫看着面前人的发心,冷峻的神色终于稍稍敛了几分,嗓音却还是凉的,一点儿也不比这深秋山林里的夜风温和。 “何事?” 嗓音压得低低的,在明月听来却是缱绻又魅惑,只这两个字,就让她一阵荡漾,那微微上挑的尾音,更是让少女明月骨头都酥了。 少女明月表示自己很娇羞。 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明月许久不作声,雩枫抬起手按了按眉心,眉峰间漾起些许不耐,转身便要离开。 明月一瞧,这可不行。 抬起步子又要追。 然而太着急,让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都向前扑去。 双手无意识地张开。 然后。 好巧不巧地给前边雩枫的后背来了一个熊抱。 雩枫本是要离开,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两只小手环在他身前。 身后的那具身体,如男子般修长,却也带着女儿家的柔软。 即便雩枫在这方面是个纯情得不得了的少年,却也清楚了,那紧贴着他后背的柔软之物是什么。 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道:“松手!” 真的是咬牙切齿。 他素来是情绪不会轻易表现在外的人。 却在此时,雩枫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克制力真的是太弱太弱。 明月心里脆弱极了,又被雩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松开手,“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往外淌,沾着眼角的碎发,糊成一团,鼻子眼睛眉毛都皱到一块,跟“梨花带雨”完全不沾边,“狂风暴雨”还差不多。 明月一边用手肘抹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在心里尖叫:“完了完了要死了!在雩枫哥面前哭了!一定丑死了,没脸见人了!” 然后又暗搓搓地叹了一口气,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