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御闻言不由笑道。
“先生可还记得我?”孟徽见周坚、周堃都跟平陵御打了招呼,也笑着凑过来。
“自然记得,上回在宫里头还要多谢孟小郎君照应呢!”平陵御对这个天才的画家还是很有印象的。
“我跟着圣人学画,曾发下誓愿,有朝一日定要用画笔记录下我东秦大好河山。”孟徽说道此处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等过了元宵,我便朝圣人请旨往晋州来,到时候便要麻烦先生了。”
“这有何难?不过是尽一尽地主之谊罢了。”平陵御见他说得真诚也不由笑道,“倒是阿冽,如今我与元昭皆不在长安,宅子里头竟是女眷,少不了阿冽空时上门看顾一二。”
“先生放心,冽记得了。”姬冽听他嘱托顿时点了点头,认真答应了。
“之前登荣台偶遇便知轻舟非寻常人,如今果然如此。”陈诩见他们都说完,才慢吞吞走到前头来,他今日并未带冠,头发半披散着,显出几分狂生的模样来。
“机缘巧合罢了。”平陵御一是觉得感慨万千,当时若不是与之相识,他恐怕没有办法完成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成功的获取原主的记忆,否则,纵然知晓对方因风寒而身亡,他心中多少还是带着歉疚,以为自己抢占了对方的性命。
“你说这时间究竟是何者最重要?”陈诩语气里透出几分怅然,东秦并非独尊儒术,但认清了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并与之决裂,他并非觉得难过,可是令父母和离却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
“御有耳闻,陈刺史与夏侯军曹似为知己,不知谦之知否?”疏不间亲,但平陵御更记得陈诩透出来以姬家马首是瞻的话,“更何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谦之自己心头就有了决断又何必顾忌其他,若是涉及旁人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谦之重情,你如今来回惆怅不过是顾忌牵连到的人,可你这样看重对方,焉知对方不同样视你若珍宝?”
……
一时众人又七嘴八舌的送上祝福,一起满饮杯中酒算是为平陵御与王机一道送别。
话毕,大家正要分手,却见一人骑着白马从长安方向冲出来,一见着姬冽,便从马背上滚下来,扯着他的衣裳,顿时便大哭道:“公子,夫人……夫人留书吞金了!”
姬冽一听,登时一把将这小厮扯开,自己翻身上马,便纵马朝着府邸狂奔过去。
“即是舅妈出事,我们也去看看。”陈诩见状一面使小厮前去跟着,一面又命剩下的人备了车马便准备回复换了丧服去姬府奔丧。
“沈夫人秉性刚烈坚韧,非寻常女子,且他们夫妻恩爱,膝下儿女孝顺,有怎样的事情才会想不开吞金?”平陵御见状一手扯住陈讯,“这当中莫不是有人做了伪装,你将这话原原本本得转达姬尚书,如今多事之秋,莫要放走了真凶!”
“先生你说这当中另有猫腻?”陈讯原本追在他兄长身后,此时一听不由惊呼。
“是与不是我不是仵作自然不清楚,可莫要放过疑点才是。”平陵御见他还稳得住不由叮嘱道,“我亦是听说姬尚书与沈夫人鹣鲽情深,恐其哀毁伤骨,你多盯着几分才是。”
“先生放心,弟子记住啦。”陈讯听了果然点头。
一时众人走了,平陵御又招了跟着他们二十个郎君中的一个,令他先往祖宅报信给梁夫人,如今夫人体弱,莫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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