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文书。”那仆役见霜降眉目清隽,一双眼眸若琥珀晶莹又若奶猫灵动忍不住心生促狭,越发想逗逗这小郎君。
“我与阿铮都是白身,阿叔所言第一条路子看来是走不通啦。”霜降见状也不气恼,笑眯眯道,“还请阿叔告知这第二种路子。”
“我家夫人曾有言,若是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之辈,自然也是可以住在这其中的。”这仆从笑眯眯开口,却原来在明月楼将将落成的时候,有不少游手好闲之辈眼见明月楼免费提供食宿都忍不住纷纷上门来,一时之间鱼龙混杂,明月楼的名盛一时之间好坏参半,可急坏了长安公主,还是谢驸马想出一个法子,方才堵了悠悠众人之口又令明月楼的名声更上一层,“小郎君若是真有诗才,不若上楼中冰鉴台,那冰鉴台中坐镇的不是京城中颇负盛名的大儒,便是前一回科举的三甲,或是当今名师,若是小郎君有诗文能得到其中半数认可,便可入我明月楼入住,且不用为阿堵物发愁。”
“既如此,还请阿叔引路才是。”霜降说道此处上前一步朗声道。
“既如此,小郎君还请随某来。”那仆役见他信心满满不由心中暗笑,只是他又见霜降生的玉雪可爱,心头倒生出几分不忍来,因此嘱咐道,“小郎君乃芝兰玉树之材,然在堂上诸位郎君皆一方名士,小郎君还请莫要小觑言辞恭谨才是。”
“多谢阿叔提点。”霜降闻言乖乖点头,又听那仆役介绍完冰鉴台的规矩方才一马当先就朝那冰鉴台去。
这冰鉴台乃是在大堂东面靠着墙壁砌成三尺高的平台,昔日谢驸马上书冰鉴二字,一是对应明月楼的名字,二则冰鉴又曰冰镜子,能以冰造成镜面,非一日可得,也是想要借此劝诫来往学子做学问是日积月累非一时一日之功,而镜子可照人像,是璞玉良才还是朽木不可雕,总会要经过检验才能出来。
这些年来上冰鉴台的人不少,但真的过了冰鉴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十年下来也就四五个,这四五个人有得是状元,有得是名士,具有真才实学。
如今眼见又有人上冰鉴台,在场的学子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候这大堂内便乌压压围满了人。
“你真的要去?”韩铮拉住霜降,他们平素在一道,他只知道霜降学东西快,但缺乏耐性,再加上平陵御教授二人多为兵法民事,于文道上也只是广泛涉猎,只不拘束几人看书罢了。
“那是自然。”霜降点点头,他个子矮,如今不过比那冰鉴台高出一个脑袋,好在跟着韩铮学了几个月的拳脚功夫,当即两手往台子上一撑,双脚点地,身体往上一缩便爬了上去,“你且等着吧。”
“便是你这个小娃来冰鉴台比试?”明月楼里文人不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召集齐了十个大儒,这当先一人发话的乃是上一届春闱的榜眼王贺,此人出身耕读之家,属大器晚成之辈,年二十始发奋读书,三十便中榜眼,最善七言,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可知晓这冰鉴台的规矩?”
“知晓的。”霜降乖乖点头,“由先生出题,在半个时辰内落笔完成作品交由各位先生品鉴,若有七位先生认可便算是通过。”
“既如此,你便以这明月楼为题罢。”几个大儒商讨片刻,王贺笑着。
“好。”霜降点头,略一寻思便落笔,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落笔完成,自有仆役接过呈递上去,众人一看,不由轰然叫好,细细读来只觉得文辞华赡,气势磅礴,再加上用典精妙,读来只觉口齿留香,不由纷纷传看,啧啧称奇,且他所写之笔墨书法,别具一格,虽然粗粗有形,但也与当今书体有所区别,只他所习时间尚短看不出很大痕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