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答:“在屋里呢吧。”
“快叫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这村里一有动静,最不乏的就是看热闹的人。很快隔壁邻里都冒出来。围在旁边看热闹。
大外婆觉得自己有底气,喝道:“她给我把衣服全给洗坏了,撕成一条条的,你说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就那么针对我们老大家,你又什么意见有本事说了,在背后搞什么鬼,你就说是谁教你的这阴损的手段?”
苏言跟着吼道:
“我不正在学吗?你不知道我没洗过衣服吗?可还不是非要让我洗?那我第一次洗,当然控不住的地方。是你要我洗干净一点,搓得用力一点,可你这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面全是泥巴跟脚印,我怎么搓都搓不干净。我当然得更用力地搓了,以免你又说我。结果你那衣服质量不好,还有一摞老衣服,我才搓坏了啊!怎么张口就说我故意了?”
村子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马上传遍,大外婆是什么样的人品左右邻里基本心照不宣。她平日为人刻薄尖酸,说话毫不留情,偏偏走路做事跟个会扭的孔雀似得自视清高,早让人看不惯了。只是因为没撕破脸,又不是村里人,所以还给留点面子。但这不代表,真有多少人乐意尊重她。
听苏言这样说,周围人纷纷嗤笑出声。
“这衣服在身上能穿出脚印来,也是不容易啊。大妹子你平时都去干了什么?”
“听说大囡你脑子好了啊?我看的确是好了,没以前没那么傻了。”
“说明他们姓苏的是有后福的啊。”
“哎哟,这主人招待一下就好了,怎么衣服也要人家洗的啊?”
“我说做人也别太过分。大囡啊,快进去叫你妈。”
因为苏言原身智商不高,平时不跟人交流,很不人都不记她的名字。
而且隔了辈分的孩子,邻里都喜欢用谁谁的女儿来代称。
苏言说:“我大伯母来我们家做客,我们当然是要招待的。我妹也说了,对大伯母要尊重嘛。他们前几天来,带了一院子的脏衣服,我妹洗了一整天,没说一句话啊。”
大伯母恼羞成怒,想打断她,被苏言躲了过去。苏言又更大声地吼道:“可是今天起来腰酸背痛,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俩还没吃晚饭又没吃早饭,中午大伯母也没给我们留。我妹那柔弱的小身板,看着都要晕了,我才来帮大伯母洗。你不老说我笨吗?那我洗不好衣服你该想得到啊,怎么上来就说我故意呢?”
“哟,这太过分了吧?带那么多衣服过来是想膈应谁呢?”
“怎么还不给饭吃啊?这年头谁还缺口吃的?老苏家里那炸油也赚了不少吧?我看他儿子整天都有肉吃。”
“是有肉吃啊还来馋我儿子!”
“这是带了多少衣服啊?怎么不要点脸呐?”
“这苏三媳妇儿也分不清个轻重。”
“盼盼的确瘦啊,我上次看她的两条腿跟竹竿似的。脸色也白。”
“盼盼就算是个带来的,那也够懂事了。这些人孝敬长辈,任劳任怨,你们这群大人,也别太过分。”
“你闭嘴!”大伯母指着她喝道,“你给我过来!”
苏言:“我不!”
这时外婆终于姗姗来迟,拨开人群问:“怎么回事啊?你们干嘛呢?”
苏言用宏亮的哭腔道:“妈大伯母逼我给她洗昨天我弄湿的衣服,结果上面全是泥巴脚印,我为了洗干净给她把衣服弄坏了她现在要打死我!”
大外婆气得够呛,一口老血险些没吐出来。
“你胡说八道!你这孩子一张嘴怎么就没句老实话呢?你这狗娘生……”
她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减缓了语速,可因为平时说得太顺,后半句也直接脱口而出。随后马上闭嘴,干巴巴道:“不是,弟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外婆黑着脸道:“你过来!”
苏言走过去,外婆用力掐住她的胳膊往屋里带,一面对围观众人假笑道:“都散了,没事儿啊,就家里事。”
边走边扭头,对着苏言的耳朵骂不懂事。
苏言叫疼,让她松手。
关上屋门,外婆冷声道:“嫂子你先走吧,我这教孩子呢。今天我教育教育她,给你个解释,行吧?”
大外婆悻悻然,张口欲言,但看着外婆没想听解释的意思,只能扭捏离开。准备去叫自己男人过来说说。
外婆在四方桌边坐下,拎起大红色的热水瓶倒了杯水出来,一口喝干,才感觉火气下去一点。问道:“盼盼呢?人呢?”
苏言就知道,怎么都能是苏盼楠背锅。
“她打扫房间呢。昨天我没关窗户,不知道怎么,外面飘进来一些烧过的黑灰,我让她过去擦地了。”
外婆横她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给人家衣服弄破的?你这有本事了啊,别的不学,专门学这个。”
“我不是!”苏言说,“但她故意欺负我是真的。衣服上全是脚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