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轻咬她的红唇,以吻封缄。
季侑言心底发出满足的喟叹,鼻子发酸,险些有泪要溢出。她顺势把景琇抵在了墙壁上,温柔地安抚、取悦着景琇。
四周都是光滑地墙壁,景琇找不到支点,只能像树袋熊一样抱紧季侑言。她们从浴室做回了房间,季侑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酒意上头,格外恶劣,分外磨人,磨得景琇难耐地要低哼出声了,她又在景琇耳边坏心眼地提醒:“阿琇,你说这房子隔音这么差,潇潇和悦悦能不能听见?”
景琇身体一僵,硬生生把声音又忍了回去。季侑言见状,逗弄得越发过分,骚|话连篇,羞得景琇连脚指头都蜷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被听见了,环境太过刺激,越是克制,便越是动|情,景琇比往常更敏感许多。
季侑言爱不释手,哄着景琇来了一次又一次。
景琇被欺负得狠了,最后一次结束后,她筋疲力竭,等不及季侑言为她清理,便沉沉睡了过去。
季侑言轻手轻脚地帮她整理干净,坐在床旁久久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万般柔情的一吻。
她关上灯,站起身子,步履沉重地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景琇的换下的衣物整齐地摆放在大理石台上。季侑言几乎是不抱希望地捡起了衣物,探入口袋。
果然,口袋里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季侑言放回衣物,顺着刚刚脑海里预演过的猜想,一个个打开了洗手台上方的柜子,洗手台自带的抽屉、柜子,甚至连垃圾桶都看过了……
都没有。
季侑言心跳得很快,好像有些像要逃出生天的庆幸,又有理智作祟的不安和怀疑,让她无法相信景琇是真的没有骗她,是真的没有带那两块玉来。
她不放心地顺着那些找过的地方又仔细地翻看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忽然,她的余光落在了洗手台上面霜旁大大方方摆着的一瓶卸妆水上。她转头踩开了垃圾桶,垃圾桶里,景琇用过的卸妆棉安静地躺着。
她和景琇摆放化妆品时,一人占一半的位置,几乎是对称摆放的。阿琇的放在旁边的卸妆棉呢?
季侑言仔细回想,刚刚好像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有看见。她一开始以为是备用的。
她蹲下|身子,心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拉开了抽屉,取出了那盒卸妆棉。
她打开了纸盒子,把盒子里所有的卸妆棉都倒了出来,颤抖着指尖,把卸妆棉在大理石台上摊展开来。
终于,那鲜艳的红色,在满目的白中显露了出来,硌进了季侑言的眼中。季侑言捡拾出那块红玉,在光亮下细细打量——纹路、那个瑕疵的黑点,根本就和她消失的那块一模一样。
她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想还是成了真。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季侑言晃了晃身子,泪水夺眶而出。
她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阿琇为什么要骗她没有带来,还煞费苦心地把它藏起来?答案显而易见——她怕自己发现什么。
她脑海中又浮现起梦中景琇淌血的手臂,痛如锥心。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是阿琇的血染红的这块玉。
送玉的和尚、梦中的梵音、阿琇说的不准火化还有办法、阿琇的血……季侑言脑袋嗡嗡作响。她从怀疑景琇也是重生的之后,就一直有一个猜想。她猜想,是她死了以后,景琇拿到了她攥在手里的平安扣,想起了她们曾经救过的那个和尚,去找了那个和尚,用了某种办法,付出了某种染血的代价,换得了她们的重来一次。
可是,是什么方法,什么代价?按照梦里的那样,明明她死后应该一直跟着景琇,应该什么都知道才对。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为什么?!季侑言凶狠地狠拍自己没用的脑袋,气血攻心,胸闷得要喘不过气。
温热的鼻血不受控地涌出,顺着她的下颌淌下,滴落于她手中的红玉上。玉一瞬间变得烫手,季侑言眼前的光开始失焦,黑一片、红一片,头痛欲裂……
她艰难地扶着大理台稳住身子,闭上眼,又睁开眼,脑海中仿佛有影像在晃动……
是景琇在大雨如注的古刹外跪立的单薄身影、是景琇在满是转经筒的道场中虔诚叩首,一句又一句的“弟子不悔”,是景琇仰头喝下符水吐出一口血的虚弱,是景琇割开血脉,攥着拳头,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黑暗的虚无,直至倒下……
季侑言脱力地瘫软了身子,跪坐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原来她所庆幸的所有上天眷顾,都是有人在背后沉重付出。可为什么,所有她的过错,最终都是景琇在为她背负。
她负她十年还不够,还负了她一世。那样不堪的她,哪里值得阿琇这样温柔相待、生死相随?
她不值得,她对不起景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