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肖梅兰,你别忘了,咱们早就断绝了关系。”肖义拉住肖梅兰的手臂,语气不太好:“你还想再去气爸,把他气死吗?进来前,我已经听人说了你和王国富闹出来的笑话。”
“谁有理,谁没理,我心里清楚。我再说一遍,小苏说什么,你们照做,别试图去烦爸。否则,你们的工作也别想要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王国富和肖梅兰快被肖义气死,可他们知道肖义向来说一不二,不敢违背他。
但是八十四块,是王国富两个月的工资,能买多少粮食和肉?叫他们怎么愿意掏!
这不是割他们的肉吗。
本来没了老爷子的接济,他们的日子已经没有从前好过。分家搬出来单过了,处处都要花钱,家里两个孩子天天嚷着要吃细粮,吃肉,吃鸡蛋羹,不然就不吃饭。
可凭一家人每月的限量供应,根本没法满足孩子的愿望,他们只能偷偷去黑市买细粮、买鸡蛋、买肉。
为了满足俩宝贝儿子,他们每月的工资,差不多都会花完。
现如今,王国富他们手里一共才一百九十多块。若不是苏漪之前见证他们分家,给了肖梅兰两百块。他们的日子,还不知多艰难。
夫妻俩之前向单位申请分房,都落选了。这意味着两人以后要一直租房住。每月五块的房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为了省房租,王国富和肖梅兰打算问老爷子要点钱,年底在王国富工作的纺织厂边上买块宅基地,自己修砖瓦房住。
可眼下看肖义这态度,他们想找老爷子要钱,一定很困难。肖义连面都不让他们和老爷子见,叫他们怎么发挥?
王国富和肖梅兰对看一眼,多年的夫妻生活培养出了他们的默契。两人已决心下来偷偷找老爷子告状和要钱。
他们气呼呼数了十四块给苏漪,“剩下的钱,我们稍后给。”
语罢,两人一前一后地大步离开。
二楼靠窗的客人,见证了这一场闹剧。他们免费看了场好戏,都挺高兴。日子挺无聊的,这又多增加了一项有趣的谈资,回头一定要广为宣传。
苏漪把钱揣腰包,挽着肖义的手,进了库房,关上门,抱住他,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肖大哥,没想到开饭店这么累。炒菜这活儿,真不好干。我的手都快甩不动锅铲了。”
“我给你揉揉。”
肖义不是第一次给苏漪按摩,手劲已经控制得很好,按得苏漪很舒服,笑吟吟夸他:“真能干。以后不当公安了,还可以开家按摩店。”
“说什么呢!”肖义垂头,用鼻尖碰了碰苏漪的额头,“可不是谁都能享受我的按摩技术的。知足吧,小苏同志。”
“嘻嘻。”苏漪让肖义按了会儿,手上松活不少,两人都有些饿了,携手出门去吃饭。
因为肖梅兰和王国富闹的这一场,客人走了好些,后来没那么忙,苏漪不用去厨房,洪大满几个也能忙活开。她便安心地和肖义在后院,各自端了个装满饭菜的大海碗吃饭。
吃完,肖义回公安局,苏漪去外面接了严二和裴玉蓉的班,让他们先吃。待他们吃完,再轮流放英子、大丫、刘大伟几个去吃。
等客人散得差不多,不需要再上菜了,还饿着肚子的洪大满、白红兵几个,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
苏漪在饭菜上不苛待员工,都让他们吃大米饭,还有两个肉菜,叫劳累了大半天洪大满几个吃得十分满足,愈发坚定要跟着苏漪干的念头。
像她这样大方的老板,跟大熊猫一样稀有,遇着一个,可得珍惜。
……
当天下午六点半,王国富黑着一脸,把余下的七十块送到饭店给了苏漪。
苏漪抽出三十块,把余下的四十和中午收的十四块一起给了裴玉蓉,叫她入账。
当晚,严二、苏漪、裴玉蓉和范科长在二楼一间包厢对账,他们惊喜地发现,开张第一天,除去食材成本、柴火费、电费、买鞭炮等的宣传费,饭店也有一百五十一块三毛七的入账!
这笔钱,叫严二、苏漪和范科长对饭店未来的发展很有信心!
裴玉蓉今天一直算账、收钱、数钱,起初还激动得手颤心跳加速,一天下来,过手的钱多了,她对数字都麻木了。
对完账,她把钱和账本交给苏漪,自己就下班回家奶娃娃了。
裴玉蓉之前从医院出来,就带娘家爸妈和兄弟去夫家给她撑腰,吵着把家分了。如今裴妈妈在她和丈夫租住的屋子里,给她带娃。远离了婆婆和小姑子,裴玉蓉每天都很轻松愉悦。
若不是签员工合同时还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对外说饭店的账务情况,裴玉蓉真想去跟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婆婆炫耀,她工作的饭店一天就进账了三四百。还不惊掉她眼球!
她婆婆再厉害,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六十多块,跟饭店的收入比起,简直差远了去!
裴玉蓉有预感,她一直跟着苏漪干,说不定明年收入就能赶上她婆婆的。到时那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