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掰扯掰扯。你知道兰子和王国富之前多可恶吗?他们……”
苏漪渐渐听不清两人的谈话,想来他们已经走远了。她舒舒服服让娟子和春花擦洗完身子,看瓶子里的葡萄糖快要输完,直接拔掉针头,用白胶布压住流血的地方,趴被窝里飞快把衣服换了,然后斜躺着,把头吊在床沿外,以便娟子给她洗头。
不知道是自己太累,还是娟子按得她头皮太舒服,洗到一半,苏漪就酣睡过去。
护士来给她换药水,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苏漪模模糊糊感觉自己头发被擦干,叫英子她们摆正身子躺枕头上,睡得更香甜。
第二天早上八点,护士把熟睡的苏漪和趴在她床边睡的英子摇醒,让她们赶紧收拾东西出院,把床位腾出来,有病人急着用。
裴玉蓉实在没办法,红着眼睛拜托苏漪:“大妹子,能麻烦你去柳河乡第一生产队,叫我妈来医院照看我吗?我这儿实在是没办法了……”
“没问题。可是我还不知道大姐你姓什么?你家具体在哪个位置?”
“妹子,谢谢你!我家很好找的,就在村东头那棵大柳树下。我娘家姓裴,你要是找不到地方,在村里随便找个人,跟人说你找裴大头他媳妇就成。我叫裴玉蓉,妹子你怎么称呼?”
“苏漪。大姐,你婆家的人,今儿也不来吗?”
“管他们来不来!”裴玉蓉的心已经冷透,她苦笑一下:“他们不喜欢囡囡,对我意见也很大。不来也好,省得我们见着说不了几句话就吵架,没得吓着孩子。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当初我毕业后,就不该嫁给囡囡他爸!”
英子这时突然叹息道:“看大姐你这样,再想想从前我家的情况,我都不敢嫁人了,还是自己过自在舒服。”
“胡说什么。你才多大呀!”苏漪点了点英子的头,想问她是不是相亲不顺利。
看到裴玉蓉,又把话憋了回去,她叫英子在屋里等等她,出去找护士借了纸笔,拿回病房让裴玉蓉写了张纸条。
苏漪和英子回家放下东西,跟大家一起吃完早饭,便骑车去了柳河乡第一生产队,没想到这里离城挺近,苏漪不快不慢骑了四十分钟,就找到地方了。
柳河乡地势比较平坦,第一生产队离城最近,队里的田地一半种稻谷、玉米、小麦等,一半种了果蔬。
苏漪骑车一路往村子里的大柳树靠近,看到能容大卡车通过的道路两边的田里,除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就是快要成熟的葡萄和西瓜。果蔬长势良好,看得苏漪眼热。不知道当初严二来过这里没有?兴许一会儿她可以和队长谈谈合作。
裴家果然很好找,只是苏漪去时,家中只剩一个老太太带着几个小孩儿在喂鸡鸭,打扫院子,裴玉蓉她爸妈都在地里干活。
苏漪看老太太精神矍铄,便把裴玉蓉的情况大致和她说了说,还将裴玉蓉亲手写的纸条交给老太太,让老太太回头给她爸妈看,再三叮嘱老太太尽快让裴妈妈去医院照顾她们母女。
老太太将纸条收好,一个劲地谢苏漪,问苏漪怎么和裴玉蓉认识的。苏漪陪老太太唠嗑一会儿,便告辞了。
临走时,老太太非要送她一口袋洋芋和土耳瓜,苏漪推辞不得,只得收了。
苏漪坐上车了,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队长家在哪儿,便向老太太问路,老太太闻言呵呵笑了:“蓉丫头没跟你说吗,她爸就是队长呀。”
苏漪:……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苏漪觉得自己和队长闺女很有缘,之前的刘凤梅,现在的裴玉蓉,都是队长千金。
于是苏漪也不急着出发了,继续陪老太太闲话家常。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就扯到了她和肖义的婚期,老太太还拿出纸笔叫她留了肖家的地址,说是回头一定上门凑份热闹。
不多时,裴大头和他媳妇、儿子儿媳回来了。苏漪仔细和裴大头聊了半小时,发现他也有合作的意向,便问他队里的蔬菜、水果打算怎么卖。
裴大头听老太太说了苏漪和裴玉蓉的缘分,蛮欣赏她这个热心的女同志,报的价格很实惠,苏漪挺满意。只是饭店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采购这块也不是由她负责,她还需和严二商量。便和裴大头说,隔两日她再带人来,和他谈具体的合作。
从柳河乡出来,骑车回城时,苏漪想起死去的秀兰三个,一脸阴霾:也不知道如今案情进展如何了?还有秀兰她们的尸体,能不能让她带出来安埋?
破案有公安,她焦急忧心也没用,只能慢慢等结果。只是秀兰她们的后事,还需她操劳。至少得把她们埋在一个风水好的安静处,别让人打扰到她们安眠。
还有落户在丰田乡第二生产队的其他四个被拐女孩儿,也得抽空去瞧瞧,看她们的日子过得如何了,是否需要帮助?能帮则帮吧。
苏漪直接把车骑去了市局,问领导她能不能把秀兰她们的尸体领走?领导和她说,现在还在验尸阶段,叫她再等几天。
苏漪也见过秀兰她们烂得不成样的尸体,心知就算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