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内?去哪儿了?”
商酌:“......”
完全不懂何为“军事机密”的何如对于商酌的沉默甚为不解:“怎么了?是去了太多地方不知道怎么说吗?”
在商酌呆滞的目光中,何如欢喜地拽住了他的手腕,居然扯向了自己的座位:“来,你还没有位子吧?坐我这儿!”
面对这样的“域主”,即便是在疆场上杀伐果断的商酌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好在坐于上首似笑非笑的梁语终于看完了好戏,将抵于眉角的右手一落,淡淡道:“商酌,不得造次。”
终于等到了主上发话的商酌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他忙趁机从何如的手指间“夺”回了自己的手腕,向后迅速退了一大步:“承蒙域主大人厚爱,鸰鹞不敢僭越。”
说完也不给何如反应的时间,便在这人“哀怨”的眼神中慌张奔往了阮阮身旁的位置火速坐了下来。
见对方竟这样慌忙的躲避自己,何如真是既难过又委屈。
他像是只小鹌鹑一样蔫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着脸坐了下来。
坐在他身后的常木见状连忙凑到何如耳边劝谏道:“主上,这是久冥域主的宴席,您做出如此哀怨模样,或许有些不妥......”
虽然这话听起来委婉,但是内容已经很是清晰直白。
可听完这话,何如却还是保持着幽怨脸色,只回了一个“哦”字,随后又看向梁语道:“久冥,鸰鹞是不喜欢我吗?还是你不喜欢他离我太近?”
梁语轻轻摩挲着案上杯盏,神情冷清淡漠一如寻常:“怎么会,阿如这样可爱,他喜欢阿如还来不及。”
听完这话,何如瞬间便舒展了眉目,当即开心道:“真的吗?”
然而坐在他身后的常木却在同时间握紧了拳头,上身挺直,俨然已近暴怒之态!
直呼其名,还被形容为“可爱”?!
堂堂域主,怎可被如此狎弄!
简直是欺人太甚!
梁语顺着朝自己狠狠钉来的慑人目光幽幽回望,正好对上了常木那双满含怒意的双眼!
片刻对视后,梁语轻轻一笑,竟忽然转眸对何如道:“阿如,你可知我在与你结盟前,已先与玄宁结盟?”
何如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个,点了点头:“自然知道。”
梁语又道:“强强联合,自要互有凭信,你可知我久冥与玄宁以何为信?”
何如茫然地应了句:“不知。”
“呵呵。”梁语将手中杯盏借手背之力向旁轻轻一推,“是因为我们交换了......质子。”
常木已心生不祥,偏何如却还毫无察觉:“质子?何为质子?”
梁语甚有耐心地跟他解释道:“就是互相将王域内一重要属国的贵族送到了对方王域‘长久做客’。”
他以下巴点了点坐于疏言下首的犬封国国主:“我们久冥派去的,便是犬封国唯一的郡主殿下。而玄宁,则将其治下无启国的王族长子送了过来。”
梁语说完便看了看疏言,对方瞬间便领悟了梁语的意思,起身道:“主上,适才属下得到消息,世子殿下已到达王城,很快便可来面见您了。”
梁语点了点头,示意疏言坐下,随后转眸看向何如道:“阿如,我虽与你交好,但是涉及王域政事,当公事公办。可是此理?”
何如自然不知该反驳些什么,只好呆呆点头:“自然......”
“很好。”梁语展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盟约凭信便与玄宁相同,亦是交换质子,如何?”
何如想了想,却终于想起了什么,反驳道:“可是,可是我妹妹她还很小,她......”
“您想到哪里去了?”梁语故作惊讶,“公主千金之躯,怎能让她亲自前来?”
话毕,他自然而然地点了点正坐在何如身后、因已有所悟而面露怆然之色的常木:“我看这只灵兽便甚是合适,不知阿如你意下如何?”
在何如无措的眼神中,梁语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日也会将我王域内......哦,对了,阿如你‘送’了我三个属国呢,便将‘君子国’的世子送回你青蛮为质,如何?”
何如怔愣着痴坐了许久,嘴唇颤抖了半天却再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半晌,他身子颓然一软,声音飘忽的应了声:“可。”
一字落地,坐于何如身后、原本殷切望着他的常木眼中便瞬间失去了全部光彩。
满面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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