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曲子,而且这支曲子不能吹给你听。”
迟遥道:“为何?”难道真有“典故”不成?
云止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又道:“不过虽然不能吹给你听,但一会可以吹给你的朋友‘听’。”
我的朋友?
迟遥犹疑了半晌,忽然了悟地看向云止。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云止点了点头:“我会的这首曲子,是首悼亡曲。”
迟遥呆呆道:“悼亡曲?这曲子......不会也是精卫教给你的吧?”
云止:“......”
实在不怪迟遥多想,特意教给别人一支“悼亡曲”什么的,真的很像阮阮那只腹黑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不,不是她......”云止默默地替阮阮搬走了黑锅,“这曲子从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我脑海里了。不过为什么会记得这首曲子,我却不知道了。”
迟遥道:“就像每个灵兽与生俱来的灵力不同那般?”
云止笑了笑:“或许吧。”
两人又向山上走了一会,原本便已夕阳西垂的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为了不受到山上妖兽侵扰,当初埋骨时,迟遥特意将周围痕迹都掩埋得很是彻底。这“掩埋”之法虽然很难用来躲灵兽的检察,但是避让山上这些灵智较低的妖兽却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掩埋得仔细了,便也很难发现。
这山上兜兜转转、景色类似,一时之间竟连迟遥自己都有些犯糊涂。
待又将眼前的几棵参天大树绕了一圈,迟遥终于找对了方向,舒了口气:“是这里。”
他顿住脚步,眼前是一片看上去极其平整的狭小空地,空地后还依靠了一棵开得正艳的红树。
云止抬手一招,红树上便落了片叶子到她手心。
她将叶子往迟遥面前一递道:“这叶子,可以算作祭礼吗?”
迟遥接过她掌心的红叶,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他将这红叶往眼前空地处一放,随后冲着空地柔声道了句:“般冒,我回来了。”
离开之时,他还只是只不通人言的小妖兽,而现在,他却可以以人形到这人坟前祭奠了。
事实当真难料。
云止看着迟遥祭拜,有样学样地拜了一拜,随后道:“他是灵兽吗?”
“嗯。”迟遥道,“而且是只很聪明,灵力很强大的灵兽......还很善良。”
自然善良。
不然怎会在见到了灵智不低的自己后便起了照料之心reads();。
生逢乱世,独活尚且艰难,然而这人却毫不犹豫地带上了他。
不仅让他有了一个安身之所,还帮他寻找元香,教他关于灵兽的常识和外面所发生的许多趣闻。
甚至教他,处世之道。
就像是万分确信迟遥最终一定能成为灵兽般,这人将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了迟遥。
只是最后迟遥虽果然如他所愿,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迟遥将手中提着的灵泉在这人“坟前”一摆,轻笑道:“你生前最爱喝这东西,只不过总是抱怨附近国度的灵泉都不好喝......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好喝,可这壶灵泉是我主上亲赐的,肯定比你以前千里迢迢买来的都要好。”
他以灵力催开了灵泉壶上的封口,将灵泉缓缓洒在了般冒坟前。
“这次你不用担心有妖兽来偷你的灵泉了。”迟遥涩然道,“你可以......慢慢喝。”
幸甚相逢,却又阴差阳错。
好在,我死于你之后,还能来你坟前为你祭酒。
“好了,走吧。”迟遥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最后朝这片红树下的寂静空地看了一眼。
“现在就走?”云止跟着起身,眼中却全是不解,“可你才跟他说了这几句话......”
“天色已经晚了。”迟遥指了指已渐渐替日而生的新月,“我眼睛不好,要有亮光才能见路。一会天色要是彻底沉下来,我下山就难了。”
云止闻言连忙跟上了迟遥的脚步:“怎会这样......不然我回去试着帮你治一下?”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这种“先天”的病症,但总要试一试。
迟遥朝她笑笑:“谢谢。”
他低着头,在微弱光亮中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在林间小路上。
宁静夜色间,唯闻风声凛凛。
以前有很多次,他也在这样的光芒中急急走过这条路,向着他和般冒两个人的“家”赶回去。
那时自己还只是只普通的妖兽,嘴里总是叼着食物。
灵力磅礴、却只有“防御”之能的般冒便会站在这条路的最高处遥遥望下来,手中还会有一把用灵力擎着的烛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重复总是会给人岁月长久的错觉。
就好像那道身影会一直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