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他一切都是为了徐家。”陈远陌与他们道:“闵严只是诱饵,整件事情本就徐家理亏在先,徐家势力从未涉及帝都,而帝都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帝都不是金陵,在金陵城,徐家可以一手遮天,换巡抚都没问题,可这里是帝都,是天子脚下,你们知道这背后的势力是谁吗?徐家在明,对方在暗,若是你们坚决追究,形势只会对徐家更不利,所以外祖父做得没错,将表妹之死当做意外,就此打住,以免揭出更多的事情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就此放过闵严?”徐居振咬牙切齿的道。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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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远陌了件寻常衣服,离开考功司,朝城南的一家小酒馆走去。那家小酒馆是闵严离开大理寺之后的栖身之所,陈远陌想去见见闵严,求证一些事。
陈远陌在酒馆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喝得醉醺醺的闵严的身影。陈远陌找店小二问了一下,那店小二说闵严前日离开回府去了。
于是陈远陌又调头赶去闵府。
闵府门前一片萧索,看上去很是冷清,大门紧闭,像是谢绝一切来访。
陈远陌走到门前,准备敲门,忽然之间,隐隐约约的听到附近有一阵吵闹声,而且吵闹声中有一声音挺耳熟。
陈远陌四处看了看,发现声音是从离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传出的。陈远陌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巷子中部设有一小门,看上去像是闵府的后门。
那门口站着一个小厮,离门口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撑着地面站起来,接着就要往里面冲,奈何被门口的小厮拦下,“让我进去!闵严,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这妇人挺眼熟,陈远陌定睛一看,这……这不是自己的大舅妈甄氏么!
许是小厮被惹急了,他狠狠一推,甄氏又被推倒在地,狼狈极了。甄氏指着这个小厮大骂道:“吃里扒外的混蛋!你的工钱全是我女儿付的!这宅子也是我女儿的!居然敢这么对我!”
“那些个对徐简唯命是从的人我昨日全都赶走了,”这时从小厮身后走出一个翩翩公子,那人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举手投足之间能迷死一片少女,出了闵严还会有谁呢。此刻的他哪儿还有外界所传的酒鬼模样,“这里不欢迎你啊,岳母。”闵严将“岳母”二字咬得极重。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甄氏一见仇人露面,她只想冲上前去,将人抽筋扒皮,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甄氏的情绪太过激动,刚才又用光了力气,这回她还没跑过去呢,就自己脚底下绊了一跤,亏得一旁陈远陌见状赶紧赶来,将人扶住,“小心。”
甄氏恍恍惚惚的抬头,“远陌……?”
此刻的甄氏面色蜡黄,头发干枯,身体虚弱不堪,当初贵妇的气质不复存在,女儿的死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远陌,远陌,报仇,帮我报仇!”甄氏死死的拉扯着陈远陌胳膊,“闵严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的女儿!为什么官府不抓他?为什么!”甄氏的精神早已崩溃。
“那是你女儿咎由自取,谁让她摊上你们这等父母?”站在后门台阶上的闵严开了口,他笑了,可那笑容不带有一丝情感,“这是你们的报应!”
“闭嘴!闭嘴!我女儿是无辜的,是无辜的!”甄氏尖叫道,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陆珊珊是自尽,为什么要她的女儿来承担。
“无辜?姗姗何尝不是无辜的,”闵严冷声道:“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陆珊珊的死与我大舅妈无关,”陈远陌护着甄氏,对闵严道:“他们说陆珊珊投湖自尽,可这事有古怪,单凭几个村民的证词就能说明一切?陆珊珊或许没有死。”
“不,”闵严闭了闭眼,十分肯定的道:“她死了。”
“连尸体都没找到,你怎么能确定她已经死了?”陈远陌追问道。
“因为她就死在我面前……”闵严垂下眼帘,视线有些模糊了。
“……!!”陈远陌沉默片刻,艰难的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那日的情景对闵严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噩梦,“我见到姗姗的时候,她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她被人剥去了指甲,敲碎了牙齿,割掉了舌头,两腿内都是泥沙,她被毁容剥皮,像活死人一般被浸泡在水银里……我只能亲手帮她解脱,”闵严说到此处,泪痕划过他的面颊,可面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满满的仇恨,“溺水而亡,对徐简来说已经够仁慈的了。”
这些折磨人的手法,陈远陌再熟悉不过了,瞬间五个字从他的脑海里划过,司礼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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