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季然从陈远陌那里得到舍利佛珠后,便打算将此作为自己的奉上给太后的寿礼。
今日下了早朝,回到府中,陈季然就被人通知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大房那边的人也会去,是要商讨太后寿礼事宜。陈季然有心要在大房面前显摆一番,便抱着那盒舍利子佛珠朝老夫人的兰亭院而去。
兰亭院的厢房内,陈家的长辈们齐集,陈瑾儒,老夫人,大房的陈季修,郭氏,再加上姗姗来迟的陈季然。
话说陈季修与郭氏正为太后寿礼发愁呢,他们一直没想好准备个什么礼物。那二房有徐氏在,徐家从不缺钱,每次准备的皇帝太后生辰,他们奉上的礼物都让大房的人眼红不已,他们又不想被比下去,只好回去自己再筹钱,掏空心思准备贺礼。
老夫人一问寿礼的事,陈季然挺起胸膛,看了一眼大房那边,炫耀的说道:“本来儿子是准备了个白玉观音,那玉是天山雪玉,冰凉透彻,已是绝佳寿礼,可我前几日又偶然间获得一串舍利子佛珠,这一时间还真不好选择呢。”
陈季然有意炫耀,自然是做足了功夫,他说着就命身后的小厮将带来的两份候选贺礼奉上,打开礼品盒,那白玉观音足有一尺有余,雕工精美无比,惟妙惟肖,颜色纯净,随便拿出一小块来,都是天价之物,更何况这么一蹲观音呢,另一个份礼物更是了不得,二十八颗形状颜色各异的舍利子佛珠,在大白天就闪闪发光,是有钱也难以买得到的稀罕物。
陈瑾儒看了一下这两份贺礼,不禁点头赞许,“你是有心了,这两份礼物,哪一份拿出去,都不丢面子,太后定会喜欢。”
陈季修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他就纳了闷了,那个弟媳徐氏不是死了吗,陈季然怎么还有那么多钱,得了,回头还得自己在添些银子,弄个像样点的礼物,绝不能被弟弟比下了去。
瞅着陈季修那副僵硬脸,陈季然故意笑着说道:“我倒是逾越了,光说我准备的贺礼,大哥的呢?快拿出来让弟弟开开眼界。”
郭氏藏在袖子的手扭着帕子,恨不得冲上去把那白玉观音摔个粉碎,把舍利子佛珠丢进池塘。她内心那么一琢磨,立刻有了主意,只见郭氏满面愁容的走到老夫人身边,烦恼的说道:“我们大老爷可比不得二老爷心思活络,随便一出手,就准备了两份,太后寿礼他是想破头皮也没想出个喜欢的东西来,把他急得不行,老夫人,您说说看,这该如何是好?”
郭氏与老夫人同出郭家,俩人算是姑侄关系,而二房的徐氏只是从金陵嫁来的商贾之女,老夫人平日里自然是偏袒长房得多。
老夫人听着郭氏这说话的语气,哪还有不知的道理,老夫人道:“老二啊,既然你准备了两份礼物,何不分出来一份给你大哥,瞧你大哥最近为此时急成什么样子了,做弟弟的应该分担才对。”
陈季然闻言,面上一惊,这……这算什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老夫人又说道:“我就做个主吧,你把那舍利子佛珠让给你大哥,反正大家都是陈家人,谁送不都一样?”
怎么可能会一样?!陈季然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老夫人居然说得出口!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平日里偏心大哥多,可也不是这种偏袒法啊。
“就知道二弟重情义,嫂子就在这里谢谢二弟了。”郭氏这言下之意,就是要是陈季然不乐意的话,那他就是个不重兄弟情义,只关心钱财的凡夫俗子了。
此时郭氏心里乐开了花,她嫁进陈家二十多年,虽说吃穿用度陈家给长房与二房是一样的,可徐氏的嫁妆丰厚,每年徐家还不定再派人送点什么,所以贵为郭家嫡女的她,首饰佩戴,为夫打点上,次次都被徐氏压个头,现在徐氏死了,她总算可以打个翻身仗。
陈季然眼巴巴的看着郭氏满怀笑意,从小厮手中将舍利子佛珠接过,心里悔的要命,他这才想起来,以前徐氏还活着的时候,她从不会做这种显摆炫耀的事,这不明显的踢铁板么,陈季然哪会应付这等大宅之事,他只得向自己的父亲道:“爹,您……”
“季然啊。”陈瑾儒开了口。
“是的,爹。”陈季然连忙应答,他以为陈瑾儒会对老夫人的做法持反对态度,会稍微公平些。可陈瑾儒的下一句话,便让他彻底失望了。
“后天太后寿宴,吩咐玉兰跟远陌也去。”陈瑾儒道。
“他们去做什么?”老夫人以为自家老头子老糊涂了,便提醒他道:“二媳妇才去世,玉兰跟远陌还在热孝呢,出席太后寿宴,怕是会冲撞了去。”
陈瑾儒回答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为何突然想着他们了?”老夫人追根究底。
“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做什么?!”陈瑾儒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老夫人。今日下了早朝,陈瑾儒去御书房议事,与皇上同行,皇上无意间问起了陈远陌。在徐氏在世时,陈远陌是五皇子皇甫慕的伴读,皇上知道有陈远陌这个人很正常,但也没熟悉到点名指姓的地步。陈瑾儒闹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揣测圣意,皇上是希望他们出席的。
陈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