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两件袍子,长命的身体依旧颤栗,她在害怕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有多不堪?
她看着我,是希望我给她一个交代。
我力渐不支,抱着长命打量被封锁的村民,将长命轻轻放到地下,拿手捂住长命的耳朵,颤着声大吼:“刚才……谁做过!站出来!”
众村民纷纷往后退。
我冷哼一声,道:“揭发的人,免罪。被揭发的,死。”
一时间众人互相指认,出来了二十多个男人。
我极为错愕,二十余人……我双目圆睁,邪火窜至全身各处,咬着牙一个个扫视这二十个人。
其中有老翁,还有十三四岁的男娃娃。
这老翁站在最前面,脸皮褶皱,沟壑纵深,一双豆大的眼睛精光熠熠,长命只看了他一眼,就像触电一般转过身,紧紧攥住我的衣服,手一直抖,双眼无神
我指着那老翁问道:“老叟,今年高龄?”
那老翁也不怕,开口道:“回官人,今年八十有三。”
我气得发抖,双手死命捂住长命耳朵:“你可知,你这年纪能做她祖爷爷!”
那老翁毫无愧色,双手来回游移在裆部,双目微合,似是在回味自己做过的事。“若不是老朽昨夜上了这坏脾气的小丫头,官人以为她还有命能活到今日?”
“味道不错,是我们山野村民没尝过的味道,反正我们贱民无人重视,左右几日就全饿死了,不如与众人共享后,再烹了这小丫头,物尽其用,岂不妙哉?”
老翁砸吧嘴,长命止不住的抖着。
小十三脱口而出:“恶心!”
老翁嗤笑道:“这有什么恶心的,洗干净就是。”
“若不是怕其他村的人来抢,我等不介意与他村之人共享用!”
“官人应当感谢老朽,否则今日,只怕……只有几根汤锅里的骨头给官人祭奠一二。”
那老翁瞳孔放大直视我:
“所谓法不责众,难不成官人要将老朽这整村的村民全部斩杀?”
“老朽还要告诉官人,从昨夜亥时到今日未时,老朽村落里的男丁,都尝过这小丫头的味道。这女人们,也等着煮了她分而食之打打牙祭。”
我通身战栗,牙齿打着颤,谁能料到古来稀的老翁会无耻到如斯田地。我虽捂着长命耳朵,可长命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杀!”
我沉着声从嗓子里挤出这个字。
羽林卫拔剑上前,侍卫中窜出一人以刀抵住羽林卫的剑身。
村民乱作一团。
那老翁嘴角一咧道:“官人,你们视我等如草芥,骗我口粮,拘我自由,老朽这村子,还有更后头的村子,死了多少人,官人准备杀谁?”
“官人觉得这小丫头委屈了,要杀我们泄愤,那我们就活该被饿死?”
“谁来为我们做主?”
我双眼猩红,已经睁得有些疼。
从亥时到未时,这整整八个时辰,整整八个时辰!
我抽噎着抱紧长命,望向帝君。
帝君避过我的目光,手里攥着我给的帕子一动不动。
邯霖上前道:“君上……”
邯霖望一眼长命,又看一我,接着道:“法不责众,况且……”
我呵断道:“邯霖!”
邯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人轮番凌辱,你是否还说得出法不责众四个字!”
邯霖低头未语。
帝君像是下定决心,转头看我:“本君若有女儿,她就该知道这地方来不得!”
长命眼角两行泪滑下。
这就是曾经对她许诺过,会保护她的青华哥哥。
我连连冷笑数声,拿袖子擦去长命的泪。
“长命,不哭,不值当。”
长命闭着眼,泪水如断线一般滑下,我拿着袖子擦个不停,从昨夜到此时,恐怕她一生的泪都流净了。
一个老妪从人群中突然冲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磕破了皮,飘出一丝血腥味。人群中蠢蠢欲动,有人舔舐着舌头,血,能让人想到肉,肉,是可以活命的。
见状况不对,我忙叫羽林卫扶起她:“你有何事?”
她纵然磕头磕到死,我也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
这么多人……一个个,要么眼睁睁看着长命被欺凌,要么亲身欺压在长命身上。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被卖到邻村……求官人救救我女儿…….”
我问她:“若你女儿还活着,也受了欺凌,你欲如何?”
那妇人顿了半晌不知应该如何作答,犹豫道:“终究是我的亲身骨肉……”
羽林卫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便抬来一个女娃。
约么,十一二岁,已然不能动弹,好在还活着。
那妇人生生扑上去,抱住那女娃痛哭。那女娃反倒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