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涓不敢动神识, 也不敢有任何灵力波动,僵在那里,一手捏着白玉坠子, 一手握着萧瑜的手,动都不敢动。
幸好,萧瑜这会状态相对平稳, 既不□□也不翻滚,周身没有灵力波动。
洛涓庆幸他真是个省心的孩子,连昏过去都那么省心。
但自己心里还是吓得“扑通扑通”跳。
天空上各色的灵力划过,大概是洛敏所说的驭剑或驭器,简单数一数, 大约有五六个。
上回三个已经很费劲了, 李供奉把他们引走, 还不知道后话如何,听萧瑜的语气好像已经解决了……这回五六个, 自己人小力薄, 萧瑜也还是个孩子, 又中毒受伤,连行动都困难……
一旦被这些人发现,不要说对方五六个, 就是一个,自己这边二人也是一捏就死, 完全的俎上鱼肉。
好在这阵法似乎还靠谱, 这些人来来回回, 似乎确定他们就在附近,但始终没有找到,最后朝着东南边去了。
洛涓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就动弹,更不要说从阵里出去或是撤掉阵法了。
她的手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汗。
不论是抓萧瑜那只手,还是抓住白玉坠的那只手。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把白玉坠子放到眼前,手心里全都是汗,白玉坠子上也并不例外,粘上了点点滴滴的小汗珠。
她眼神凝住了。
方才萧瑜的血,可是一滴也没有沾上去。
她本以为这坠子能避水防尘,是上头固化了什么法术,可无论是哪种,也没有道理只能避血液不能避汗液……
说起来,跟舅舅逃难的时候,自己从树上蹭下,手上受伤沾了血,跃下时曾不自觉地用手握住玉坠子,当时也曾感觉有些异样,却并没有深究,如今细细想来,当时坠子上也不曾沾上血,而且当时握在手心里隐隐有些发热……
如此说来,这白玉坠子并不能避水,却是能吸血。
洛敏以前闲来无事曾经跟她说过一些修士们的奇闻异事,就很多次提到了,有一些神奇的法宝,是滴血认主的。
洛涓心中一动,便缓缓以神识试探着侵入那白玉坠子。
据说法宝认主都是要用神识控制的,比如萧瑜,如今浑身的灵力都不能使用,但依然可以打开自己的储物法宝,便是因为那法宝是神识控制。
神识试探白玉坠的过程很奇特,好似自己多了一种东西,反正不是手也不是脚,有点儿仿佛蜗牛的触角,只不过看不见摸不着,这触角能轻轻的伸进别的东西里面,抚摸和探索……
起初,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白玉坠子,但随着神识越来越往里查探,竟觉得可以无限深入,玄奥难言。
她渐渐头晕眼花,仿佛神识即将耗尽。
而此物之中竟好似藏了整个宇宙,无穷无尽。
洛涓终究不能穷其致究其根……眼看神识将近,她也只能喟叹一声,强行撤回神识。
可就在撤回的途中,某个位置,某个角度,她仿佛听到咔的一声,自己的神识就好似一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然后她便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她眼前恢复了光亮的时候,才发现她自己已经不在那荒郊野外了。她站在一个十分精美,光线明亮的斗室之中。
晕过去不省人事的箫瑜正躺在她脚边。
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这斗室入门的门口处。
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内外二室,没有门窗。
入门就是乳白色的长毛裘皮地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一直铺到了内室。内室和外室之间,悬垂着绣着浅淡云纹的月白色丝绸帷幕。
外室除了边上一排柜子,一条长几,柜子有很多小门和抽屉拉手,很像药铺那种,只是要精美许多,唯独不像的是每一格都不一样,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抽屉,有的是门,杂乱无章,却也并不难看。
外室最中间的地上,有一个紫金炉,上面积满灰尘,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人用过了。
内室有一张雕刻精美的檀木案和扶手椅,另一面墙上是整个一面书架,和木案一般材质。
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盏灯,却充斥着明亮柔和的光线,令人不解。
洛涓也见过富贵乡的小姐闺房,也熟悉乡野村居,却不曾见过这样奇特的屋子。
莫非这就是修仙者的居所?故而与凡俗不同?
洛涓就这么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脚底的泥,想找东西擦擦手,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会清洁术吗?
于是她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想想又给地上没有行动能力的萧瑜也施了一个。然后便将他留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她走过去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里面任何东西。
她慢慢走过外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一摞书架跟前。
她喜欢书,有限的十三年人生中,也大半和书相伴,所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