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云初当然不会让自己陷入未知又危险的境地。
非但如此,她还将信笺拿出来给楚沄和容羽看。
“任意行不吐口,正愁抓不到李元洲与任意行关联的实证,他倒送上门来了,赤县煽动村民阻拦挖坟,他还能圆的过去,这回他自己要同任家扯上,咱们就能把李元洲跟他扯上,到时候直接把证据呈给官家,这事儿就结了。”云初笑嘻嘻地说道。
楚沄以手支颐坐在椅子上,将信笺扫了一遍,随手递给容羽:“任意行在江南的布置,收尾扫的十分干净,若非你能看见慧娘,谁也不知道跟李元洲有关系。”
“我这些日子翻遍全城找周明煦,都没抓到他,现在主动送上来,怕是心里有鬼。”
“你不要出面,我找人把他抓了便是。”
容羽原本含笑听着,待到将字条拿到手中,神情微怔。
云初察觉到他不对劲,坐直了问道:“师兄,可有什么不妥?”
楚沄转眼看向容羽。
容羽没有说话。
云初又问了一声,容羽这才回过神:“哦,这字迹有些熟悉……”
“这是周明煦的字,师兄为何会觉得熟悉?“云初疑惑地问道。
楚沄听见前半句,看了她一眼。
云初浑然未觉,眼神紧锁在容羽身上。
“许是我记错了吧。”容羽笑着说道,眼眸微闪。
云初还欲再问,容羽却先开了口,对着楚沄说道:“周明煦既然下了帖子,不如我带人去会会他,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楚沄凤眼一挑,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羽一眼:“我多派些人手给你,若他当真露面,不用多问,抓了便是。”
云初蹙眉看着两人,总觉得容羽在隐瞒些什么,却又不好再问。
只得决定按下心中的疑惑,静观其变。
……
第二天一早,容羽带着人,刚走进任家那条街,便听见从任家大宅的方向,传来此起彼伏悲痛的嚎哭声。
容羽神色一肃,打马过去,只见任家的巷子口,挤满了人。
“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容羽吩咐完暗卫,径自进了酒楼。
小二一见他来,赶忙迎上前:“公子,有人给您留了封信,放在二楼最左边的雅间里。”
“你确定是给我的?”容羽诧异地看着他。
小二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相递给容羽,上头草草勾画的人,正是容羽无疑。
容羽眼睛一眯:“给你这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子?”
“回公子,是个中年人,虎背熊腰的,像是从北边来的。”小二笑着回答。
容羽点点头,随手赏他一两银子,上了二楼。
雅间的窗户,正对着任家的巷子口。
一进屋,透过大开的窗户,清清楚楚能看见任家的情况。
又是一帮老弱妇孺,披麻戴孝,在任家残垣断壁前头,嚎啕大哭。
容羽冷冷一笑。
周明煦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他拿起桌子上用杯子押着的信,信封写着:容公子亲启。
字迹与云初收到字条上的字迹相同。
拆开信,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前朝任家的发家史。
容羽一目十行看过,只听见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他将信收进袖中,应道。
一个黑衣人从外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枚玉佩。
容羽看见那枚玉佩,脸色大变!
……
折冲府里,云初来回踱着步子,焦急地等着容羽的消息。
“不过是去抓个人,我把暗卫全都调给他使了,那周明煦拳脚不行,只会耍些阴损的手段,能出什么事。”楚沄以手支颐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云初顿住脚步:“从昨天下午他看见周明煦的字,就有些不对劲,这会儿我慌的很,要不然……咱们两个去看看?”
提到“周明煦的字”,楚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
“你怎么能笃定,那字一定是周明煦写的?也许是幕僚代笔也不一定。”楚沄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云初一噎,微闪的瞳仁落在楚沄眼中,带着闪躲的意味。
她眨眨眼,正想解释,楚沄已经起身踱到她的面前。
凛冽的竹香带着迫人的气势,瞬间将云初逼进角落。
楚沄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贴紧自己的身子。
“七娘。”他低头看向她微仰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勾起诱惑的笑容,哑声问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嗯?”
下巴被楚沄轻攫着,目光被迫与他深澈的眼眸相对,云初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要怎么回答!
说自己已经活过一世,嫁给了周明煦,还爱的死去活来?
虽然是上一世的事情,她自己也早已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