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疑惑间,只看见画面又是一转。
云萱含笑站在松澜院里,透过西厢半开的雕花窗棂,看向捧墨,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随着时间推移,捧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她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看向云萱的眼神,尽是愤怒和怨恨。
云初在一旁看着,经常感觉她下一刻便会冲出去找云萱算账,可到了最后,迈出的脚却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直到有一天,云茂来了。
云茂那双被酒色浸淫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捧墨,粗粝的手指摸在她的脸上,顺着脖子往下……
“母亲这院子里的水土果然养人,竟把我的姨娘养的这般美,真让我心痒难耐啊。”
他说着,一手抓着捧墨的头发,喷着酒气的嘴迫不及待往她身上凑……
捧墨颤抖地闭上眼,两只手攥紧了垂在身侧,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老爷,大老爷,使不得!墨姨娘胎还没坐稳,可使不得!”姑洗妈妈从外头冲进来劝阻道。
云茂正在兴头上,闻言阴鸷地瞪着姑洗:“姑洗妈妈对你这闺女,宝贝的很呐!”
姑洗赶忙福礼,低着头讷讷不敢再劝,却也不敢离开。
云茂见状,桀桀笑了两声,松开捧墨的头发,在她身上又是一摸,意味深长地说道:“爷不急,你是爷的姨娘,爷最爱的就是你这口儿,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姑洗妈妈含泪上前,抱住捧墨瑟瑟发抖的身子:“闺女不怕,不怕,等到二老爷回来,会安排咱们和老太太去庄子上,你忍忍,再忍忍……我跟太夫人提一提,下回一定不让他进来。”
捧墨在姑洗怀里痛哭出声,眼中尽是绝望。
云初看到这里,亦是泪流满面,她有股冲动,想要赶紧醒过来,不忍再看下去。
当初若不是为了她,父亲也不会让姑洗回来,帮助许老太太住持大局。
原本捧墨或许能在老家……却落得身死的下场。
可梦境不会被她意念左右,依然在继续。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你明明那么喜欢二叔,又怎会愿意服侍我父亲。既如此难堪,还不如你死了,皆大欢喜!
原本二叔为了七娘才把你们接回府中,如今七娘已死,你就算把孩子生下来,对二叔来说也毫无意义,倒不如你去死一死,免得连累姑洗啊!
那包药,全部吃下去,你就能解脱了……”
云萱立在花池边,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异常阴冷地说道。
捧墨的眼神绝望而空洞,她从袖中拿出药粉,倒进水中,一饮而尽……
云初屏住了呼吸。
想想中捧墨剧痛难忍、垂死挣扎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她只是神色平静地走到床边,仰面躺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神越发涣散,直到阖上双眼……
屋里一波又一波人进来,姑洗妈妈嚎啕大哭,许老太太伤心落泪。
寿衣穿在身上,棺材匆匆下葬。
云初走马观花地看着这一切,捧墨应该是死了。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捧墨没有死。
上次她做梦时候,能看见慧娘的魂魄,若捧墨死了,魂魄也应该离体才是。
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捧墨的魂魄。
正疑惑间,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云初以为自己会从梦中醒过来,可还是没有……
梦境仍在继续。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死了吗?”
“没,没死。”一个女声回答道。
这声音……是周氏!
“恩……开始吧。”苍老的声音吩咐道。
紧接着,一阵低低的咒语声传来……
是青炎语!
过了许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好了,剖开她的肚子,取出来吧……”
软布摩擦金属的声音响起……
锋利刀刃划开皮肤的剧痛从肚皮上传来……
云初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醒了。“楚沄面上一松:”是不是做梦了?“
云初闭了闭眼,楚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现在是什么时辰?”她沙哑地问道。
“三更。我方才来时,见你睡的很不安稳,想把你叫醒,却怎么叫都叫不醒。“
楚沄伸出手,在她眼角轻轻一抹:”还一直在流泪,究竟梦见了什么?“
云初坐起身,捂着脸沉思良久,将捧墨的事情,告诉给他听。
“你是说……那个婢女,被青炎族的人,剖开了肚子?”楚沄皱眉问道。
云初下意识地捂着肚子,点点头。
楚沄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皱的更深,问道:“你为何能看见那个婢女的记忆?”
云初把玉坠之事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