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酒楼——福华楼二楼的雅间里,云初倚在窗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姝。
“你是说,你和太子殿下两个人,坐在东宫里,看了一下午话本子?”她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套路!
“还是男女的……那种话本子?”犹觉得上面那句不足以表达惊讶,她又补了一句。
虽说两个都是成年人,可男未婚,女未嫁的,一块儿看那种书,这个太子……也太猥琐了!
还真能想的出啊!
容姝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被她这么一问,脸色登时涨得通红!
狠狠瞪着云初,跺跺脚,嗔道:“你想哪儿去了!不是那种春……图,不是那种!”
“在咱们民风淳朴的大梁朝,不是那种,还有哪种?”云初不解地问道。
一想到向来心静如水三姐,被太子诓去东宫看那种东西,她再次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哎呀!你真的想歪了!不是那种!是话本子!就是把京城的风流韵事,编成故事,印成书卷的话本子!!!”容姝憋了好大一口气,终于把事说明白,脸已经烧成了煮熟的虾子!
云初长舒一口气,捂着心口:“早说嘛,原来是那种话本子。”
“我自来说的就是那种话本子,你为何会,会,会想成那个?”容姝羞愤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古怪。
!!!这回该换云初尴尬了……
她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这大梁朝还有那种话本子……自然会想歪……
“堂……堂堂太子殿下,东宫之中怎会有那等闲书,难道不,不应该除了经史子集,便是春,宫吗?”云初磕磕巴巴地回道。
容姝见她这副模样,想了想,红着脸提醒道:“太子殿下说,秦王以前卧病在床的时候,就喜欢看这些书,因为这个,他以前才会找这些来放进东宫里。
还有那种春……的,也是秦王留在他那里的,你心里知道就行,可别去秦王跟前问啊!”
云初一想到那兄弟两人成天看些这种书,瞬间觉得三观尽毁,不忍直视……
太子为了让三姐能在情事上开窍,连这等损招都想的出来……
不能再这么姑息下去了!
云初清清嗓子,正想把太子的险恶用心,好生给容姝批讲批讲……
却见容姝噌地站起身,指着街上一袭白衣,摇着扇子,走的甚是风流倜傥的小郎君,唤了暗卫吩咐道:“快!去把他给我绑上来!”
“三,三姐,冷静!话本子上的做不得数,可不敢学啊!”云初目瞪口呆地看着暗卫飞奔下楼,赶紧劝道。
“噗!”容姝笑出声来:“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那人是个写话本子的!咱们不是在查舅母的事嘛,那个人的娘,两年前曾把蒋国公家的事编成过话本子,昨天我们在东宫找到一本残本,写到小女儿的时候,就断章了,下半部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所以才要找他来问问。”
大梁朝写个话本子……还能是祖传的行当?
……
暗卫动作极快,不等小郎君惊叫出声,便点了哑穴拎上来。
云初靠近一看他的长相,又是一惊,面如明月姣姣,唇红齿白,若非没有耳洞,简直是活生生的女扮男装啊!
长成这样去写话本子,可惜了。
“你可是何番牙的儿子何必直?”容姝一脸肃容地问道。
“您……您想干什么?我是个断袖,您把我抢来也没用啊!”何必直哭丧着脸说道。
云初和容姝瞬间满头黑线。
“《金粉记》是不是你娘写的?”容姝蹙眉问道。
何必直一听这话,身子猛地一僵,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你,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云初见他这副神色,不由往窗外看了一眼。
“书里面赵大官人的小女儿爱上了竹马,那个竹马究竟是谁?”容姝急声问道。
何必直咬着唇摇摇头,眼中包着泪花:“您别问了!我娘后头根本没写,我什么也不知道……”
云初从窗外收回视线,又仔细打量他一番,笑着问道:“可你娘跟在你后头,说要让你告诉我们呐!”
容姝诧异地抬眼看向她。
何必直像看疯子一样也看向她。
云初指着楼下那间脂粉铺子:“那间脂粉铺子以前是不是你家开的书肆?你娘是不是被人一刀戳在心口死掉的?死在你家书肆门口?”
何必直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像看鬼一样看着她,浑身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说,我自来看话本子最烦人挖坑不填,你若不把后续说出来,我就让他们在城郊挖个坑把你填进去,如何呀?”云初笑盈盈地说道。
容姝偷偷在背后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何必直缩在墙角使劲哆嗦几下,磕磕巴巴地开口:“爱,爱,上了国,国,舅爷家的小子,两,两,人,殉,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