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嘚!”的马蹄声传进耳朵里,云初从黑暗中幽幽醒来,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之前那一幕,猛然坐起身!
“你醒了。”容姝一袭青色男袍,悠闲地坐在一侧,对她笑着说道。
云初一见到她,松了口气,前后打量一番,这是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车厢里宽阔又舒适,帘子密密垂着,一点光都看不见。
“三姐,我这是怎么了?”云初满腹疑问,挑个要紧的问道。
“你死了。”容姝风淡云轻地回答。
云初惊讶地看着她,赶忙又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天前,你在清宁宫里,被贵妃娘娘训斥一通,回到家一时想不开,饮下毒酒死了。贵妃娘娘因为这件事,惹人诟病,又加上承恩公府大娘子身染恶疾暴毙身亡,娘娘心力交瘁之下,自请离宫清修,住进了竹楼。如今般若寺上下,因为贵妃娘娘的缘故,被御林军围成了铁桶一般。”容姝徐徐说道。
“般若寺里都是和尚,娘娘又怎么能住进竹楼里去?”云初看着她,疑惑地问道。
说到这个,容姝立时来了精神,撸起袖子,伸开固定在一侧的小几,拿了几个空的茶盏,在小几上一边比划边细细解释。
“大慈悲殿连同静安园原本就在一处,竹园又在大慈悲殿的后头,是以,将竹楼与般若寺相通的园门封死,把竹楼单独隔开,从后山独立进出。又将大慈悲殿连同静安园打通,单独摘出来,请了许多比丘尼住进来,把静安园的出口略扩了扩,便成了慈悲庵的出口了。”
“慈悲庵?”云初惊呼出声,这改动当真不小,她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容姝点点头,“静安园一部分改做比丘尼的庵房,一部分仍旧招待女眷香客,以后就是慈悲庵了。”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云初更加迷惑,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明天一早,云叔便会亲自将你的灵柩送回西南老家。”容姝说到这里,又幽幽补了一句:“苏锦泽官道遇刺,跌入山崖,尸骨无存。”
云初惊的差点跳起来,凝神细细打量她的面容,见她嘴角带着笑意,不由心下一松。
“三姐,你就别吊着我了,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初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秦王一接到贵妃的消息,先去见了你父亲,将近日之事悉数告知,后来又进了宫里说服贵妃娘娘……”
容姝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云初:“原本是想用赐酒做幌子,在皇宫里头钓一钓鱼,看看幕后黑手跟皇宫有没有什么联系,没想到你的酒量竟是这般浅,凭白让人划了一刀,还真是……”
云初赶忙低头朝自己的手掌看去,伤口已经用白布细细包好,她想起什么,猛然地抬头:“三姐,他们取了我的血!”
容姝脸色凝重地点点头,“那小太监在后宫里乱钻,等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采烟说,那瓷片上不过滴了两三滴,便被她赶忙用帕子止住了。”
云初稍稍松口气,“照你这么说,不过是下个饵而已,怎地又让我真死了?”她仍是困惑地问道。
“苏锦泽在官道上遇的刺客,刚开始还是捉活口的架势,一见到他坐在里面,不赶紧撤了,竟然还大开杀戒,非要把他给杀了!你说他是有多招人恨,要不是这次跟的人多,恐怕他还真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云初关切地问道。
“受了点伤,躺在后头的马车上呢!别担心,死不了。”容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见云初脸上仍是迷茫之色,她又说道:“那些人藏的深,既然钓出来他们跟皇宫有联系,行刺苏锦泽的时候又是这个阵仗,你和苏锦泽若一直在明面上,恐怕早晚要中了他们的道儿,所以云叔和秦王商议的结果,便是直接让你死了。”
“我死还好办些,可苏锦泽那样的身份,若是诈死……恐怕苏驸马那关都过不去吧?”云初侧头想了想,问道。
“一见那些人对苏锦泽痛下杀手,秦王在官道附近安排的人,便也跳出来扮成另一波人行刺他,最后又把他‘逼’得跳了山崖,尸骨无存,苏驸马又上哪找去!这是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安排好的。”容姝解释道。
云初把从进宫到出宫的事情,又细细想了一遍,半晌,她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好奇问道:“咱们现在要去哪里?我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到了边境,你便是我的弟弟容羽,咱们先去我父亲那里等着云叔,待他把你的灵柩妥善安置以后,来边关与你汇合再做打算。”容姝笑着说道。
“那些人恐怕不会放过我的尸身。”云初心事重重地看向容姝,幽幽说道:“父亲此行太过凶险,我实在不放心……”
“秦王殿下让我转告你,他会同你父亲一起回西南,让你安心跟着我们走!”容姝看着她,笑的一脸揶揄,“你瞧瞧,他一个王爷,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关系?”
云初赶忙摆手:“三姐,你可千万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