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才说着便裹着被子,朝床脚移去,挡在那个女子的前面,却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那个女子的身上。
苏锦泽疑惑地看着他,“当真?”
顾至才心下一松,赶忙点点头:“当真!比真金还真!”
“那你昨天吃酒时跟爷讨要浮云干吗?”苏锦泽环胸而立,仍是一脸不相信。
众人的面上亦是不信,这顾至才长得阴阴柔柔的,怎么看都像是喜欢壮汉的。
“我……我不是怕他在你屋里,坏了……坏了我的好事,所以随意寻个由头,探上一探,没想到你竟当了真!”顾至才赶紧回道。
苏锦泽眼睛一眯,突然打了个响指,说道:“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冒出来个女人?浮云现在是实打实的失踪了,你一定是预先准备好的女人,把浮云办了以后,再用这女人拿来做筏子,是不是!”
顾至才面色一白!赶紧往那女人身上扫去,直到扫见她那身衣裳,他心里陡然一松,说话也麻溜起来。
“二郎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这女子明明是我相好,怎么变成胡乱找的女人了!”
说完,他故意挺了挺腰板,往一旁挪了挪,让人把那女子身上的衣服看的更清楚一些。
苏锦泽只是不理,问道:“那你来说说,你这相好是哪里来的?佛门清静之地,总不会是连夜自己跑山上来的吧!”
昨夜在九溪园的院子里,顾至才拉着苏锦泽喝酒这事儿,不少人都看见了,那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并没有在院里见到女子……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顾至才身后看去,只见那女子,除了砸门时候惊叫的那声以外,从头到尾全程只是在抽泣,衣衫虽是凌乱,却也没有衣不蔽体。
样子看上去……既不像是被强的……也不像是相好,很是奇怪。
“这整座山又不是只有山下有女人!二郎何必追根究底抓着人不放!”顾至才遮遮掩掩回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
整座山上,除了山下,可只有静安园里住着女人!那里住的非但是女人,而且还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
想到此,围观的众人都感觉自己的头顶上,笼罩着一层绿云,赶忙凝神细看那女子,生怕是自己家后院的!
虽说九溪园算不上在般若寺里头,那也是佛门清静之地,想他们这样的身份,都没带侍妾进来,到底是哪家的女子竟然能豪放至此?
苏锦泽眉梢高高扬起,正欲开口,眼前却是一花,只见一个黄绿色的身影快速从床上跳了下来,跌跌撞撞往人群跑去。
她一直冲到一个男人面前,“扑通”往地上一跪,“哇”的痛哭出声,嘴里连连哭诉:“五郎救救六喜,救救六喜,六喜是昨夜被这人打晕了绑来的!”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永兴伯府的史五郎铁青着一张脸,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
大家心里隐隐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家的,怎么着都行!随即又兴奋起来!胸中那股八卦之火燃的更高!
难不成这女子是史五郎的通房?看她衣服的料子,做工很是不错,不像是寻常的丫鬟,只是……她为何说自己是被绑的?
苏锦泽对着顾至才啧啧道:“果然,你还是为了浮云,胡乱跑静安园里绑个丫鬟回来替你掩饰,却没想到绑了史五郎的通房来,是也不是!”
他把“通房”俩字咬的极重。
顾至才只认得那丫鬟穿的是永兴伯府的衣服,哪管别的什么,只想解了这个局,正要胡乱解释,却听见史五郎愤愤说道:“莫要胡说!这丫鬟是我府上的不错,却不是通房!”
众人更是看不懂了,不是通房您绿着一张脸站那里做什么!
史五郎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急又臊,伸脚就往那女子身上踹去!
苏锦泽赶忙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扯到一边,“五郎莫急,这事儿有些不大对头,还是好生问过再说。”
“还问什么问?私会情郎,不一脚踹死,难不成我要学云家送人给周家一样,把她也招摇过市地送进顾府吗?”史五郎这话刚一说出口,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五郎这话说的,听说周明煦睡的是云府娘子们的丫鬟,这女子又不是你们府……”苏锦泽原本是想劝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睁得溜圆朝那女子看去。
众人一直不错眼地盯着这场戏,听见这句,眼睛也瞪大起来,面上都十分精彩。
这丫鬟既是永兴伯府的,又非史五郎的通房,还穿着料子极好的衣裳……
他不提云府还好些,一提云府那桩子事,这几日在这般若寺的地界上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如今这么一看……莫非这女子是史家娘子的贴身丫鬟不成?
顾至才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管是做个男宠,还是勾搭人家未出阁小娘子的贴身丫鬟,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两害相较取其轻,如今这情势,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裹着被子下了地,一脚一脚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