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往里面踏进一步,信不信过几天我就找人废了你。”周明煦阴恻恻地开口道。
那郎君一听这话,尴尬地站住脚,面上却是带着猥琐的笑容,“有话好好说,不过是玩个女人而已,世子何必如此放不开,有什么……”
他正说的起劲,冷不丁看见周明煦一双眸子阴鸷地射过来,他打了个激灵,再也说不下去,扭头走到湖边,面上却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摆明车马要将热闹看到底。
还有几个好事的客人,见到这副情景,也不再往山洞这边走,闲闲站在湖边,一边附庸风雅的吟着诗,一边用眼睛不住地往洞口瞟。
不多时,云颂和云冲带着人从宴席上匆匆赶过来,云冲领着几个仆从,一个个将远远围观的客人往回劝。
周明煦一见到云颂,踉跄几步迎上前去,满面愧疚地长揖到底,“酒后失态,唐突了府上的贵仆,还请叔父降罪。”
云颂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将他虚扶起来,沉声说道:“世子请先去大郎院里休息,这里交给老夫处理。”
周明煦不敢抬头,任由仆从搀着往平步院走去。
周妈妈领着几个婆子急匆匆赶过来,走到云颂身边,规规矩矩的福了礼,“奴婢们奉大夫人的命令,将里面的人带到如意院处置。”
云颂点点头,也不多问,退到一侧,让周妈妈几人进了洞里。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婆子,押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丫鬟从洞里走了出来,丫鬟们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脖颈上、手腕上,随处可见狰狞的淤青,触目惊心。
远处传来沸腾的惊呼声,被云冲劝离的客人们,一步三回头地往洞口张望,突然看见这个情景,都忍不住怪叫着起哄。
“哎呦!世子真是一石二鸟双飞燕啊!佩服!佩服!”
“不要瞎说,世子这是器大活好很能干!哈哈哈”
“一头牛耕了两块地,开国伯再也不用担心世子肾不好啦!”
“这两个丫鬟长得真是水灵,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里的!”
周明煦从那群人里低着头穿过,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云颂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命人上前劝止,径自转身离开。
……
如意院里,大夫人周氏面色铁青的立在榻几前,突然,她抓起小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茶盏“哗啦”一声溅起无数碎片,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猛地一惊,顾不得身上被碎片划伤的口子,浑身颤抖着伏在地上。
“给我说!你们今天是怎么去了那里的!又是怎么勾搭上世子的!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周氏怒气冲冲地吼道,声音凶狠得仿佛要将她们撕碎。
香草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失了身子的,被大夫人这么一问,死死趴在地上不敢开腔。
却没料到,她身边那个贱人,哆哆嗦嗦地说了起来:“奴……奴婢……接到……您的信……让奴婢在洞里……等着七……七……娘子。”
周氏只顾着生气,一直没注意到地下跪的人是谁,听到这句话,凝神一看,大惊失色,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
香草听见这阵仗,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更加不敢抬头,身子抖成筛子一般。
惶恐中,她看见大夫人的绣鞋停在自己面前,听见周氏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她吓得六神无主,心里慌乱极了,死死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周妈妈一把抓起香草的头发,就把她的脸从地上抓了起来。
香草被抓着抬起头来,看见大夫人那张铁青的脸,在瞧见她的一刹那,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牙齿的格格声在房间里回响。
周氏一看见香草的脸,胸中掀起惊涛骇浪,顾不得再问什么,朝周妈妈摆摆手道:“先带下去。”
香草听见这句,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起码会被狠狠修理一顿,却没想到,就这么……完了?
她抖着身子瘫坐在地上,忙不迭地朝周氏磕了几个响头,直磕得额角破皮,汩汩地流着血,才被两个婆子架了出屋子。
云萱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看见屋里只有周氏一个人,黑着脸心事重重的坐着愣神,她惊讶地问道:“娘亲,不是听说你把那两个贱人抓来了吗?怎么不见人?”
周氏顾不上解释,赶紧问道:“你外祖母她们可走了?”
云萱点点头,“还有几个夫人,家中有事也一并告辞了。”
周氏“噌”地站起身子,恨恨地说:“这次恐怕咱们被人算计了,走,先去花厅。”
说罢,匆匆理理衣裳和鬓发,领着云萱,大步朝花厅赶去。
……
云初一直和容姝坐在花厅看戏,先是伯府的几个女眷匆匆离开,接着又有几家也借口有事先走一步,场面十分古怪。
容姝面带疑惑地凑近云初耳边问道:“今天莫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