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李德全再疑惑,也没有人能解开他内心的谜题。
等白从简从骏马上下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李德全并不是第一次见白从简,但是却未见到白从简如此温润的样子。
高贵优雅,面若冠玉,一身书生的气息。
看着身形有些纤弱,实际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又咄咄逼人。
像极了昔日的丹阳公主。
“小爷!”李德全毕恭毕敬的走上前,笑着对白从简说,“今儿是您的大喜日子,陛下说他身子不便不能亲自来祝贺,所以便让我来!”
李德全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拿过一个黄漆檀木盒子,打开了之后露出里面的玉如意。
“这是陛下的心意!”李德全解释。
盒子里的玉如意玉质圆润,在烈日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枚玉如意本是两对,一对已经在白家了,而剩下这个这对如今才送来。
来赴宴的大臣们,稍微年长一点的,已经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
陛下对白家,原来是这个态度吗?
从前,是他们会错了意吗?
“多谢陛下!”白从简行礼接过玉如意,便朝着府内走去。
因为萧四爷不在京城内的缘故,替萧四爷出来招待客人的,便换成了萧家的管事。
管事的本来担心白从简的身子,不想让白从简多等,便对没有让白从简和萧家的外戚多言。可白从简却也含糊,该做的礼仪一步步的做好,姿态更是从容不迫。
管事的想,所谓儒雅的君子,约摸就是这样的人吧!
丹阳公主的确有一个好儿子,就是……身子太纤弱了。
等白从简将一个红漆盒子递给管事的时候,管事才悟出了其中的意思,转身便进了内宅,交给了再一侧等带的许嬷嬷。
在大楚,出嫁的女子都得捧着玉器出嫁,寓意自己冰清玉洁。
若是普通人家,则是不太讲究这些。
海棠从嬷嬷的手里拿过盒子,打开之后便看到了里面的玉如意。
这枚玉如意和方才李德全带来的那对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仔细的看了之后会发现,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这枚,玉质更好,仿若莹润的冰雪里,最洁白的一处。
“小姐!”海棠将玉如意递给萧子鱼后,顿了很久才说,“恭喜小姐!”
海棠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虽然她从前在白从简的身边做事,可现在毕竟是在伺候萧子鱼,而萧子鱼待她也不错,甚至还给她的哥哥安排了个好活。她并非是没有良心的人,也知该对萧子鱼感激!
所以,海棠想不明白萧子鱼为何愿意出嫁。
白从简虽好,可病情的确是糟糕。
“小姐!”海棠想问萧子鱼是否后悔过。
可都到了这么一个时辰了,问了也是白问。
萧子鱼彷若知道海棠在想什么一样,“别担心我,我没事!海棠,我比你小,但是却知道哪些事情是我想做的,而哪些是我想要的!没人能强迫我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甘愿的!”
“你知道我!”萧子鱼又说,“我不喜欢欺骗你!”
海棠闻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滑落。
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一个低等的丫鬟,是何德何能能让萧子鱼如此的信任。
海棠突然哭了起来,把刚进屋的许嬷嬷吓了一跳。
许嬷嬷看着萧子鱼手里的玉如意,一时也感叹了起来。
“七小姐!”许嬷嬷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泪水,“老奴来帮你上妆了!”
萧子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昔日,顾氏入门的时候,发髻也是许嬷嬷梳的。
可是谁想到十几年后,她又帮萧子鱼梳理发髻。
许嬷嬷借着铜镜,看着自己身前坐着的少女。
英秀的容颜里透出几分灵气,面色红润有光泽。
昔日,许嬷嬷曾被顾氏的容颜惊艳。
许多年眼,她又被此时的萧子鱼惊到。
“小姐!”许嬷嬷眼角噙着泪,“往后你一定会过的很好!”
萧子鱼愣了愣笑着说,“谢谢嬷嬷!”
等许嬷嬷给萧子鱼梳妆完毕后,迎亲的太太们才进了屋内来。
顾氏拿着红盖头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儿一时感慨万分。
她许多次都重复的和许嬷嬷甚至丈夫萧四爷说,对不起这个孩子……
到了如今,她依旧是这样想的。
顾氏想起了一个月前和乔氏在京郊欣赏荷花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像是来自外域,容颜和大楚的人有那么一点区别。
即使老人的年岁看上去有些大了,但是说话却十分含蓄,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她和乔氏本是已经成亲的妇人,应该和男子保持距离。
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