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护得住亲人。
白从简也不介意萧玉轩如此的冒昧。
他只是微微一抬眼间,萧玉轩便觉得身后一凉。
“昔日那位贤妃娘娘那样的出众。”白从简说,“那么会动心的,又怎么只有陛下一人。”
萧玉轩背后的凉意还未散去,此时神情有些迷茫。
他和白从简见过多次,即使已经熟悉,他依旧对这个人心生畏惧。
那种畏惧,是来自内心的。
此时的白从简愿意多和他解释,已经是很难得了。
白从简看似温和有礼平易近人,但是真的接触过后才会明白,这位白家小爷的性子,绝对不会和表面看到的那样随和。
萧玉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又道,“小爷我知道了。”
而彼时,消失了许久的穆归云,又再一次出现了在了深宫之中。
穆归云的出现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白府。
在萧玉轩要离开的时候,十三便从外走了进来,对着白从简行礼,“小爷一切都办妥了。”
“嗯。”白从简点头,“你亲自送二少爷出去。”
等萧玉轩走出大门后,文忠礼说,“小爷,你就确信,穆归云这个疯子,真的会和蒋家决裂?而且,这件事情我们也没证据,穆归云真的会相信吗?”
如果穆归云不愿意相信,那么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方才,玉轩不是说过一句话吗?”白从简解释,“失去的才是最好的。那么,得不到的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难忘的。穆归云既然会被说成疯子,那么只要他怀疑贤妃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行了。至于证据,他的心里有根刺,比证据重要的多。”
穆归云常年炼丹,因为服用丹药的关系,会比常人更冲动。
若是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死因没那么简单的时候,穆归云又怎么可能不做出点事情来?
只要穆归云和蒋家生了矛嫌隙,那么穆归云为万启帝炼丹的事情也会因为这个嫌隙,暂时的被搁浅。
穆归云和蒋家的矛盾一旦激化,就没有心思再去害人。
能救一点人,便救一些。
文忠礼明白白从简在想什么,往往越是清楚,他越是佩服白从简。
所有人都以为白家很风光,但是实际上白家的情况是如何,文忠礼太清楚了。
先帝畏惧白家的上位家主白席儒,又不得不借助白席儒的力量,来让大楚的边境安稳。这份怀疑,并没有因为白席儒的退让而减少,以至于最后先帝让丹阳公主下嫁到了白家。表面上,这是对白家的一种恩赐,然而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丹阳公主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夹在父亲和丈夫中间,最后疲惫至极。
文忠礼曾私下猜测过,丹阳公主当年会小产多次,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意外。
是有人,想要让白家绝后。
白从简会顺利的活下来,也是因为白席儒愿意将手里的兵权还给先帝。
可惜,白席儒和丹阳公主没有能护住白从简太久。当他们离世后,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白从简身上。
文忠礼曾记得丹阳公主和他说。
她说,“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你说我带他来这个世上,就是让他来弥补我犯的错吗?”
“可是即使我知道这孩子未来的路是布满了荆棘,我也想让他来到这个世上。”丹阳公主说,“在他眼里,这些是清澈还是污秽呢?”
无论是丹阳公主还是白席儒,他们谁也没想到,白从简其实能做的这样好。
文忠礼从书房内走了出来,遇见了不远处正拿着药碗准备进屋的慕百然。
他愣了愣,对慕百然说,“等会来找我!”
他们虽是兄弟,但是因为自小分开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的熟悉。
慕百然闻言点头。
其实文忠礼想知道什么,慕百然心里多少清楚了一些。所以等他再次见到文忠礼的时候,也没有隐瞒,“小爷的身子,其实……不怎么好。准确地说很糟糕。”
“大哥你也知道,当年丹阳公主的体内有毒素,虽然公主服用了不少药物来阻止,可终究是伤到小爷了。”慕百然又说,“小爷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只是要用的药材,需要很厉害的炮制药材的师傅来做。目前,除了莱夷族皇室的那几位,也只有七小姐了。可……可七小姐是小爷未过门的妻子,即使七小姐自己愿意,小爷也未必肯。”
“你我跟随小爷这么多年,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白从简向来说一不二。
“你跟我说个实话,小爷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文忠礼问。
这个问题,其实慕百然也没有把握,“或许一年,或许几个月,但绝对不过超过两年。”
“小爷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慕百然低头,“哥,我是不是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