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这么晚了,白从简居然还没从后山回来。
萧子鱼?20?在十一的身后,眉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白从简为何那么在意白马寺后山的东西。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里,居然会浮现出那一日梦境里的莲池。
真是奇怪。
白从简住的厢房是单独一座单独的小院,比起萧子鱼住的地方,便更加的安静。
此时,萧子鱼坐在屋内,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
多宝阁上摆放的书籍井井有序,而傍边的花架子上,却放了一盆兰草。
萧子鱼想起白从简似乎很喜欢悠然自得的照顾这些花木,那一****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照料那几盆山茶花。
他本就白皙的容颜,在山茶花的衬托下,似白玉般透明、清澈。
宛若深山里,不沾染半分尘埃的兰花。
萧子鱼想着,目光放在桌上的食盒,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最怕人情债……
太难还清了。
彼时,白从简正站在白马寺后山的莲池旁。
清风明月下,莲池的水已经结了冰,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莹润的光泽。风中携着寒气,檀木香味和细碎的冰渣子融在一起,似乎融进了他的思绪里。
他的心情因为这一丝寒意,清明了。
过了一会,周由安从暗处走来,他压低了声音,对白从简说,“小爷,火油已经布好了。”
白马寺的后山,布满了他安置好的火油。
只要有那么一点微小的火沫,这后山在顷刻间便会成为一片火海。
周由安说完后,又借着月色扫视了一眼莲池周围的风景。他年少的时候,也曾陪着丹阳公主来这里小住过几日,那时云淡风轻,他们的脑海里还没有如此多沉重的东西。
只是,回不去了。
一切在他放弃皇位的那一刻起,便再也回不去了。
周由安微微敛目,私下也曾有人问他,是否后悔当年的决定?因为一个无名小卒,而放弃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周由安想,他其实从未后悔。
他从不贪慕皇权,他更羡慕那些世家子弟,能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而他,不能。
他是当朝的九王爷,从生下来便肩负着一些责任。
“什么时辰了?”白从简问。
周由安回答,“快到戌时了。”
白从简想了想,便说,“那就戌时点火吧。”
他说的平淡,似乎周由安做的,不过是一件小事。
“是我对不住你。”周由安说,“你的生辰,我还如此……”
说到这里,周由安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爷总是和我见外。”白从简语气十分认真,“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王爷还会唤我一声从简。”
白从简越是风轻云淡,周由安便越觉得愧疚,“对不住。”
“用一池莲花,换众多人的性命。”白从简笑,“很值。”
周由安不再开口。
白从简也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莲池上。
前世,他也曾带她来过这里。
她不喜欢这里的素食,每一日吃着斋菜都愁眉苦脸,但是又不好跟他开口,只能陪着他一起在白马寺的后山小住。后来,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竹子,亲手做成了鱼竿后,便开始在莲池附近垂钓。
她并不会垂钓,他从未见她垂钓过一尾鱼上来。
那时,他好奇问她,为何会如此执着。
她闻言哈哈大笑,“六郎,这是乐趣啊。”
后来他才知道,她所谓的乐趣,大概是吃不到,看看也好。
往事随风,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记起的时候,依旧记得她的笑。或许是她年幼的时候,经常去姑苏小住的缘故,她的声音还待着水乡女子独特的软糯。
听的人十分舒服。
想着,白从简的眼里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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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到。
萧子鱼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晚了,白从简还未从后山回来。
她记得那人身子十分的单薄,受不得半点风寒。萧子鱼想起那日白从简咳嗽的样子,便忍不住抬起手抚着放在桌上的食盒,她的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然而不过片刻,她便听到院外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这夜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萧子鱼立即从屋内走了出来,抬起眼却看到了后山燃起了漫天的大火,火势显然不小,连这漆黑的夜空都像是被染成了晚霞的颜色。
有人在外大喊,“走水了。”
“后山走水了。”
后山?
萧子鱼立即走出廊下,看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