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听闻乔冕之出事的消息后,顿时慌了心神。
她转身急着便想赶回乔家。
结果,她太过于慌乱而没有注意脚下,直接踩滑从山坡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关心则乱。
屋内,乔氏并未歇下。
薄弱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乔氏身上,她散披的发丝里,几缕银丝在温和的光线里显得十分碍眼。
曹嬷嬷看见,很是心疼。
昔日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转眼就老成这样了。
“太太!”曹嬷嬷低声说,“七小姐来看你了!”
乔氏迷茫的眼神渐渐得恢复清明,“燕燕来了?让她回去吧,我乏了!”
此时的她心里早已乱成一团,哪里还有心思陪这个孩子说话。
曹嬷嬷走近一些,又说,“太太,或许七小姐可以帮你!”
乔氏听了这话,一双纤细的眉皱了起来,“曹嬷嬷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子鱼不过是个孩子,现在又能帮她什么呢?
曹嬷嬷神色肃穆,“老奴知道太太你担心表少爷,可如今你行动不便,不能回乔家去探望表少爷。二少爷他……他和太太你一样,也担心表少爷。既然如此,不如让七小姐过去小住几日,顺便也能在乔家修治药材,照看老太爷的病情!”
乔氏听完后,神情黯然。
“太太,如今表少爷一直昏迷不醒,老太爷也很辛苦啊!”曹嬷嬷继续劝道,“你知道舅老爷他们心里一直都不服老太爷的安排,这次他们在背地里肯定会有动作的!”
当年乔老太爷力排众议要让乔冕之继承乔家的产业时,便有人心生不满,甚至在暗地里诅咒乔冕之是个傻子,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讲话。
虽然后来乔冕之学会了说话且才华出众,却依旧有人觉得乔冕之不配做乔家未来的家主。
现在乔冕之昏迷不醒,这些人怕是高兴坏了。
乔氏依旧说不出话,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曹嬷嬷叹了一口气,“表少爷这次会遭遇危险,是为了强行将药材带回来,虽然现在已无大碍,但是却受了苦。太太,你不能让表少爷白忙这一趟。只有七小姐修治好这些药材,老太爷才能痊愈,乔家才能安稳,二少爷的腿才有救啊!”
郡城干旱,不少人颗粒无收。因此,郡城发生了不小的****。
乔冕之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灾民。
为了护住药材,乔冕之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乔冕之在动手的时候受了伤,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却一直昏迷不醒。
乔氏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哭泣过了。
为了利益和金钱,萧三爷娶了她。
为了利益和金钱,亲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是我没用!”乔氏抓住盖在身上的锦被,泪流满面。
曹嬷嬷心疼乔氏,她握住乔氏的手,“不是太太的错,不是太太的错!是舅老爷他们太贪心了,太冷血了。若他们真的有本事,老太爷怎么会那样对他们。”
乔家的家业很大,虽然一切都应该交给嫡长子继承,但是其他的弟兄们也会分得一些经营权。
昔日,乔老太爷的确也将一些生意交给了其他几个孩子打理。
只是产业到了其他几个人的手里后,便开始经营不善一直亏损,最后还得乔老太爷拿银子来贴补。
唯有嫡长子乔松手里的香料和丝绸生意,蒸蒸日上。
对此,乔老太爷颇为欣慰。
乔氏垂眸,痛苦极了,“当年若不是我一心记挂玉轩的病情,四处寻找名医。大哥也不会亲自领着商队去外域,帮我打听大夫的消息,他不去便不会出事。我对不起大哥,也对不起长嫂,我……”
“太太!”曹嬷嬷打断了乔氏的话,“这些都和你无关!乔家的生意,大舅爷都必须亲自过问,所以当年他才会亲自领着商队去外域!至于打听大夫的消息,也不过是顺路而已。太太,大舅爷虽然不在了,可表少爷还在啊,你得保重自己,不要再乱想了!”
乔氏点头,眼泪却落的更凶了。
她哭了一会,才对曹嬷嬷说,“嬷嬷,我知道了,你让燕燕进来,我有话同她说!”
曹嬷嬷放开乔氏的手,从袖口里拿出锦帕,又暗暗叹了一口气后,才退了出去。
屋外,萧子鱼依旧站着,神色里没有半分不耐烦。
曹嬷嬷走上前对萧子鱼行礼,“七小姐,你快里面请!”
萧子鱼微微颔首,“好!”
屋内养着的几盆兰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薄弱的光线下,萧子鱼的双眸清澈宛若山涧清泉,清灵透彻,瞧着让人很舒服。
乔氏觉得萧子鱼和从前不一样了。
沉稳、又气质脱俗。
她怔了怔,便对萧子鱼挥手说,“燕燕,你过来!”
萧子鱼坐下后,乔氏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