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坐在位子上,一旁的袁将军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谭剑士扶起倒在地上的轮椅,晃晃悠悠坐了上去。
不一会的时间,问天阁里就只剩下六人,三人坐在中央,三人坐在最后一排。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每个人所思所想都在写脸上。
白歌起身,从过道一直走到圆桌旁,苏心、林边圆紧随其后。“谭局,您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没有大碍,前几日在基地,找到些线索,有些兴奋。”
葛老转头让护士去续满茶水。“小谭是轻度脑梗,恢复还需要些时间,他既然选择信任你们三个,那我和小袁也只能无条件支持。”
坐在一旁的袁伟峰连忙点点头。
白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信息十分有限,如果要定位出谭局所说的‘收割者’恐怕是难上加难。”
葛老接过茶杯,放在嘴边品了两口。“去帮我换红茶!”葛老泰然自若,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那么重要,只想静静的品尝每一杯茶。“白歌,你知道谭局推选你的原因吗?”
白歌摇摇头,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葛老从桌子上的文件夹最底层抽出几张图片“瞧!这是今天早上作战信息部汇总的最新情报,共进会多股势力都在集结,他们蠢蠢欲动。”
白歌接过图片,横七竖八的全是建筑,建筑之间有空隙的地面上,挤满了印象深刻的黑色皮卡。
谭局清清嗓子:“咳咳,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心的。真正恐怕的消息是26.3这组数字。”
“什么意思?”白歌眉头紧锁。
“26.3光年!如果按照鲁中天第一次激活信号塔为标准,那么这个信号按照光速计算大约已经覆盖天琴座,也就是说,以地球为原点,天琴座为直径,画一个圈,圈内就是信号已经覆盖的地方。这真是非常恐怖的现实,密密麻麻的星体,有多少已经知道地球这个硕果已经成熟。”谭局隐隐觉得忧伤。
林边圆不以为然“收割者的技术文明肯定不限于我们所知的光速!”
谭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样灾难只是会来的更快!”
苏心补充道:“那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从哪里出现我们都一无所知吗?”
“一无所知……”谭局无奈的晃着脑袋。
“那我们是不是过于悲观了,没准这个所谓的‘收割者’已经消失在宇宙中。”白歌想要尽可能的乐观一些。
“不可能,不要忘记,六年前我太太辛紫依还收到了一组信号,十有八九它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葛老终于喝到他喜欢的红茶,不知是茶水的醇香让他情不自禁,还是有意打断几人之间的谈话,品茶的吸溜声刻意放的很大。“咻!好茶……好茶。我最担心的是社会动荡,根据共进会这个闹法,消息迟早会走漏,社会秩序必然陷入混乱,这才是我当前最关心的问题。对了,白歌,你说的二十八飞星术是不是一张远古星图,可否追溯出收割者的位置呢?”
白歌并不认同,连忙解释道:“二十八飞星术只是古代天文学的一种,是古代巫觋沟通天地的一种经验科学,虽然近期发生的异象屡屡应验,但他仍然只是窥伺天机的一种方法,不具备找到其它文明,将其定位的功能。”
葛老一声叹息“那岂不是陷入僵局,无可奈何……”
谭局若有所思,忽然想起平衡村之行从湖面捞起的那本羊皮古卷,上边篆刻着奇怪的文符,与期初辛紫依收到的蓝茉莉信号颇有几分相似。“我想我有线索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谭局,但他突然哽咽几下,身体直挺挺的躺在轮椅上,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身后的护士急忙上前,用电筒检查了谭剑士的瞳孔,赶忙让其他几人帮忙让他平躺在地上。“病人最近状况一直不稳定,脑梗淤血刚刚消散一些,不能受到强烈刺激。”
救护车拉扯警铃一直开到问天阁门口,医生三三两两把谭剑士台上担架,推进车里。白歌几人就站在原地,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悲伤。
葛老与袁将军就此道别。而白歌、苏心、下宇终得相聚,却又不得不被软禁在同一间院子里。庭院虽然不大,却十分精致,每一片砖瓦、每一块木头都极其考究,四四方方的院落被山石、木竹、水池、亭廊、花圃分为五个部分,院中一颗古朴的银杏树,在这个季节,正是叶子泛黄的时候。
“哇!这里好漂亮。”苏心刚踏入院门,就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比我们天文台的条件可好多了。”林边圆最喜欢水池一旁的亭榭,水中一群锦鲤随波游荡。
“白歌,你说这个葛老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等影响力,看这馨园府也是极尽奢华,恐怕就连海都的市委书记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吧。”苏心抬起头,琢磨这栋建筑的每一个细节。
这里与传统建筑一脉相承,每一个角落都深得东方哲韵的指点,将细节里的精致做的淋漓尽致。但精湛的工艺远非如此,原本木卯镶以黄铜、嵌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