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岩和白歌合力将尸体翻了过去。“死者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把匕首,匕首上仍然沾着血迹。”
白歌顺着血迹一直找到脚踝“你看!脚踝正面竟然割开了这么深一个口子,两侧的肉都被削掉了,应该已经割至胫骨。”
鲁岩用手抓住尸体的脚腕,轻轻了扭动了一下,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死者体温尚存,血液微热,死于大约二十分钟前。根据三个伤痕的顺序来看,应该是先被树根死死缠住脚腕,再被匕首利刃割至胫骨,最后被枪击后脑身亡。根据伤口的轻重来判断,树根只造成了不致命的勒伤,匕首则伤至皮肉,最后这一枪导致死亡。从弹孔及喷射出的浆液来看,应该是从后脑被人开枪打死,四周并没有找到致死工具。所以,应该还有同伙。再看死者死亡时的表情,似乎在极度恐惧与极大痛苦过后,死亡反而让他得以解脱,表情变得释然、轻松。”鲁岩站了起来,褪去了白色手套丢在一旁。
“极度恐惧、痛苦?”林边圆好奇起来,斜探着身子仔细端详。
天色相比之前又暗了许多,太阳马上就要躲进西山。林子里白天的清闲、舒适早已荡然无存,伴随着光线的转暗,慢慢露出它狰狞、阴森的一面。
“下宇,你说是这颗老槐树搞的鬼?”白歌走到树前,摸着树皮,像是要感知这个所谓的树中之鬼。
“我劝你还是退远一点,你那半残的胳膊可不支持再像前几天那么玩命战斗,现在这老妖精要是突然发难,恐怕你还真是凶多吉少……”下宇故意加重了语气,想用这种恶意的渲染让大家知难而退,赶紧返回天文台。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话音刚落,一阵寒风瑟瑟吹过,槐树树冠的叶子应力哗啦啦的一阵飘动,已经死掉的半边枯木也被风力吹得咯吱作响。
下宇忽然向后退了两步“不对呀!别的树叶怎么不动。”
三人几乎同时抬头看着头顶一层树冠,却也真是只有这个老槐树那活着的半边迎风轻轻抖动,配合枯死树干的咯吱声,像极了诡异的冷笑。
“老~白~,不会真的有鬼吧?我突然觉得这地方比平衡村还阴森恐怖,这次又不是我们提前推算来的,难道真要撞邪了。”边圆心里打鼓,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即使碰到黑羽夜叉这样的怪物都没有害怕过。但对他来说,唯有一样,那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
“当心你身后。”鲁岩猛然朝下宇扑过去,侧身将他推倒在地。
嗖……啪!
一把匕首飞过下宇刚刚所站的位置,深深扎在身后的树干上。
鲁岩右手一撑,顺势在地上翻转一周,蹲跪在树后。“边圆,有个黑影在你左前方,盯紧他,别让他跑喽!”
此时的森林已经隐去了大多数光线,虽然没有完全黑下来,残光也只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十几米的地方。白歌弓着身子溜到下宇身旁,右手抓住他一把拖了起来“当心点,刚刚要不是鲁岩,你小命就没了。”
下宇背靠着树桩,眼睛睁得溜圆,呼哧呼哧大口喘气,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神来。
鲁岩顺着右侧的树林快速接近,三步一靠,四步一蹲,左闪右避极其娴熟。边圆顺着左侧一路小跑,在落满树叶的丛林里快速冲上前去,就像一辆开足马力的装甲车,带起四周一片尘土。
“看到了,正前方岩石后边,躲着一个人。”边圆扯着脖子喊道。
只见两人正前有一巨石,石后偶尔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朝他奔去的胖子,匆匆忙忙掏出一把手枪。
“林边圆,快躲开!”鲁岩见状,急忙跃起,顺势丢出手中的匕首,那匕首飞速极快,犹如脱弦之箭,径直刺了过去。
当啷!
黑衣人刚从身后掏出来的手枪被飞来的匕首打个正着,掉落一旁。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鲁岩一个虎扑按到在地上,双手被反转上提,背部朝上被单膝用力一压,随后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no!no!help!饶命……”黑衣人猛然吃疼、连哭带喊。
胖子气喘吁吁的赶了上去,朝着黑衣人的侧肋猛踹三脚,一边用出吃奶的力气,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喊:“叫你这个孙子暗算我们!还想对着你胖爷爷放黑枪!来,我先送你去见马克思。”
“消消气就得了,从我身后把手铐掏出来给这家伙带上,回去审问的时候你再狠狠解闷!”鲁岩朝自己的左后方撇了撇嘴。
两人合力将黑衣人拷了起来,又用绳子捆了个结实,鲁岩捡起一旁的匕首,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还有没有同伙?快说。”
黑衣人无奈的苦笑几声“idon‘tknow!”。又用不熟练、听起来有些生涩的汉语重复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鲁岩在将近十年的实战中积累了大量的审讯经验,猛地将一把匕首扎进黑衣人的左退根,刀尖刚刚没过皮肉,就是一阵哭嚎惨叫“有!不对,没有同伙……”
刀锋一转,嘶啦一声,一滋鲜血顺着刀口飙出一道弧线“到底有没有,不回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