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鲜明的对比。小手每一根指头,每一个关节,甚至连掌纹都清晰可辨。“这绝不是母猪产的畸形仔,这根本就是一只人手。”
白歌说完,苏心有些害怕,闭上眼睛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众人身后。
林边圆走上前去,把手伸到背包里掏出那把铁铲,用铲尖碰了碰猪背,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声。
村长拨开林边圆的铲子,两手伸到猪仔的身下,用手将它捧起来,左右观察了一番,自言自语道“猪身人手,这究竟是村里的新成员呢,还是一只小猪仔呢?”
“村长!你看,小猪仔食指关节上有个伤疤。”老李头有些激动,连忙走过去指着猪仔对村长喊道。
村长用手指捏住猪仔的小手,捋平指节,仔细摸了摸食指内部关节处,一个红色的条纹像是半枚戒指印在关节内侧。
老李头话语之中夹杂些许颤栗“这块疤痕,不是和昨晚死去的蓝叔左手食指内测的一模一样吗?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啊。”
村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反复摸了摸疤痕,直到猪仔用力挣脱掉在地上。此时,村长的额头上渗出几粒豆大的汗珠。
白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在之前的研究中,虽然已经能够证明灵魂的真实存在,可是死亡之后灵魂的归宿在哪里却并不可知,死亡后灵魂的状态是什么也不可知,死亡后灵魂以何种渠道或媒介传递到另外几层空间更不可知。想到这里,白歌倒吸一口凉气,深深的感受到世界之谜多如牛毛,已知生命的奥秘犹如冰山一角。假若真的是昨晚死于非命的蓝叔灵魂归来,且以转世为路径投到这个猪胎上,那么灵魂是否真的犹如佛家所言根据业力轮回于六道之间。
这是白歌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用轮回来解释灵魂的去留,好比用哲学去研究自然,你说不上它哪里错了,但是与真相却始终平行没有交错。在白歌看来,灵魂存在于某种能量或者状态里,这种状态在死后易于受到宇宙中某种能量的干扰,而这种干扰能量即来自于各个星系,它们之间的引力、能量、辐射交互交叠,扭曲、拉伸着多层空间。而蓝叔此刻出现在猪胎上,却让白歌始终想不明白。
伟大的科学家最后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要么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晚年急流勇退,置身理论物理学的研究,要么同牛顿、爱因斯坦一样,置身神学,只不过前者信得上帝,而后者则更倾向于佛禅。
村长脱下自己的外衣,包裹在猪仔身上,用双手轻轻抱起,一声不发的走回去了。
下宇看着村长远去的身影,用胳膊肘碰了碰老李头,说“村长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蓝叔是村长父亲的弟弟,是村长的亲叔叔。而那只猪仔食指上的疤痕,正是当年村民和我们红卫兵械斗的时候,蓝叔被铁锹砍得,形状、花色、大小都一模一样。以前就常听老人们说,上辈子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伤痕,下辈子还会跟着一起出现在新生命上,变成胎记。”老李头眼睛有些湿润,似乎是回想起那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噹噹噹!噹噹噹!一阵锣声从村里的广场上传出来。
“所有村民在广场集合,村长有话要讲。”持锣人边走便敲。
不一会,所有人都聚集在村中央的广场上,其中还有那个把五个人名字写在生死簿上的老者。他又恢复到往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各位村民,请安静一下。最近三日,村中大事连连,先是有这五个外乡人打破平衡,后又有今日诞出一位怪婴,猪身人手,会叫会哭。而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怪婴正是昨日死去的蓝叔转世投胎。我水磨坪村经历600年风风雨雨,十余代人苦心经营,在生与死的边圆苦苦挣扎。现如今,我的亲人再被无情夺取生命后,竟被投入猪胎,今天起,我就要和这五个外乡人一起,找到平衡村的秘密,把各位从这山谷中解放出来,去外界享受现代社会的福利。”村长每个字都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它原始而富有魅力,鼓动着每个被压迫着强烈反抗的心。
广场上出奇的平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蓝村长会站在这里号召大家起来反抗这已经持续了600余年的生死规律。老李头缓缓举起右手,微微喊出一声“打破魔咒,解放生死!”。随即,人群中渐渐有人随之附和,广场顿时一片声浪“打破魔咒,解放生死!”
下宇对着白歌笑了笑“嘿嘿,你看吧。还是搞过革命工作的人,懂得如何发动群众。所以说,懂政治有多么重要!”
白歌看着广场上的人群,眼神中充满斗志,好似内心一团烈火被点燃。“如果村长这么笃定要破除诅咒,接下来就是我们大显神威的时候了。胖子、下宇,你们去准备设备箱,苏心,你给我们多准备些光源,火把、蜡烛、油灯什么都可以,越多越好。”